“你闭嘴!”
公孙举低骂了一句。
他看着自己这個大孝女,只觉心口隐隐有些疼。
往年太过于注重修炼武艺,公孙韵被陶依然培养得太过于纯粹,心思中缺乏太多,而修炼长生术更是加重了这种缺失。
欠缺了琴棋書画诗文的陶冶,欠缺了文人精研细琢,他这個女儿修行早期快,但后期越来越慢,踏入元神大成后更是不得寸进。
文人向上的路可以復制,但陶依然的路没法復制。
世上只有一個陶依然,没可能有两個陶依然可以走同一条路向上。
而且公孙韵元神大成后,偏离的方向更远,难于约束到正规上。
“韵儿的修為似乎有點不一样了!”
公孙举念叨着公孙韵時,只觉公孙韵身上的气息與往昔有了隐隐的不同。
这让他略微多了一丝诧异。
但公孙举很快就回到了正题,思路没有丝毫的打岔。
“我死后就葬在荆州城外那個山坡上”公孙举喘气道:“那边地方的地势高,可以看着咱家和秘境方向。”
“好的”公孙韵點头道。
“你闭嘴,别说话”公孙举道:“我等了几十年,活的時候等不了,只能死后等一等,看着你們成家立业生育后代了。”
“我們有家……”
“闭嘴!”
公孙举再次痛骂,又一把抓过李鸿儒的手。
“师弟,你看我这個女儿已经蠢到嫁不出去了,你再不替师兄收拾这個烂摊子,师兄有點死不瞑目了”公孙举语重心长道。
“對,你师兄死不瞑目”陶依然道:“就是死了后眼睛都要强行睁开的那种不瞑目。”
想让公孙举生病甚至于病危的难度有點高。
直到现在,陶依然才搞清楚公孙举想借機搞事托孤的想法。
她寻思着公孙举在她手心的挠挠,感觉公孙举當時是在寫字提醒她。
但她在这方面的觉悟確实不高。
她與公孙举配合打斗下墓没问题,配合盲寫读字與對牛彈琴没区别。
话由她说出来和公孙举说出来显然有很大的区别,此時的公孙举明显在强撑。
陶依然一時有點小恨,只觉公孙举没提前通气,这种行為將李鸿儒搞到诧异,让公孙韵也茫然,更是让她后知后觉才反應过来。
“嫂子,我觉得师兄今天有點……”李鸿儒迟疑道。
“别问你嫂子话,我就问你今天满不满足师兄这最后的遗愿?”公孙举硬着头皮道。
“收拾烂摊子?”李鸿儒奇道。
“對!”
“我不是烂摊子!”
公孙举點头,又有公孙韵不甘反驳了一句。
“嫂子,师兄死前似乎一點都没挂念你!”
李鸿儒瞅着公孙举,只觉公孙举怎么都不對劲,等到他脑袋中轉了几圈,李鸿儒才回味过来。
这让他一颗心松了下来,还能随手給公孙举找點麻烦。
“若他这次没死,我以后打到他留遗愿就是了”陶依然勉强坑声道:“你們的年纪也不小了,我觉得……”
“我和小妹跑了一趟句骊国,在一起的時候也商量过这個事情,这不正寻思着回荆州提個亲走走流程!”
李鸿儒嘟囔了一下。
公孙韵没在身边他还能插科打诨,但如今到了真正要开口的時候,李鸿儒嘴巴还是争气了一點點,没让公孙韵主动来询问。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
與普通人没区别,他們同样屬于媒妁之言,有了彼此父母的提前沟通和同意。
但與李旦的婚事自由一样,他和公孙韵较為了解,也有共同长大,甚至于有共同做决定。
相较于很多人,他們已经屬于很幸运的那种。
尤其他們还拥有远超出常人的寿命,在很多方面并不显着急。
“就等你这句话了,你赶紧提亲,將这事情定了!”
公孙举一時惊喜,忍不住在床上坐了起来。
“师兄你……”
“不碍事,师兄一听这种高兴事,我身體中一下就涌出了無穷無尽的力量,感觉伤势痊愈了!”
“哦!”
“别哦哦的,师兄一想到自己终于當上了老丈人,从此享受天伦之乐,一颗心就乐开了花!”
“老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