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死如灯灭。
正常而言，不论是佛陀还是仙人都是如此。
“但部分人有一次返回人间的机会”菩提达摩竖起一根手指笑道。
“部分人返回人间？”
“不错”菩提达摩点头道：“但凡修行过我们婆罗门的《轮转经》，若身死化成舍利子，就有可能重新投胎入世！”
“那岂不是又能重修成为佛陀，生生灭灭无止境？”
“佛陀岂有好修之理”菩提达摩笑道：“不论是成为佛陀还是重新入世，那时的我们都不再是以往的我们，甚至于有可能毫无关联！”
“这可说不好！”
“小僧修炼走了歪路，还想一死了之呢，只是死后难知自己执念是否存在，又能不能修行到现在的水准，一直有着犹豫不决！”
“大师肯定行。”
“你这是鼓励小僧去死吗？”
……
一袭话在彼此的无语声中告一段落。
但从菩提达摩这儿，李鸿儒获知了一些消息。
曾经的毗那夜迦佛确实已经死了。
只是对方具备死后投胎的可能。
李鸿儒难知对方执念，也难知对方有没有作妖。
若不从大梵天那儿得知，想在人海茫茫中找到对方投胎的对象难度极大。
两人一个驭风，一个依靠元神金光遁。
从洛阳城赶到长安城外数里之处，两人这才纷纷找了地方落下，有着常人的步行入城。
“小僧当时还是往脑袋上套了块布才混进去！”
看着李鸿儒轻轻松松带路入城，这让菩提达摩有着嘀咕，言及自己此前过来时的偷偷摸摸。
这让李鸿儒哑然。
这不是他地位高，可以让这处入城口负责守卫的城门郎关照。
在昨夜，唐皇就发了信鸽，提前做了一些准备。
至少他们入城没有人阻拦，而慈恩寺挂单之事也会非常顺利。
想去慈恩寺挂单，先得去宗正寺领个牌子。
这不是朝廷官员办公的时间段，唐皇也只得拉了刘仁景前来凑数。
宗正寺办公区域极为冷清。
此时是大年初一，除了两个下人在扫雪，入目之处少有人。
“衙门今天放假，咱们真能办到牌子？”菩提达摩道。
“宗正寺少卿是我师伯，他今天定然在值班，我这是给你走后门，你要感谢我”李鸿儒笑道。
“那我谢谢你啊！”
菩提达摩吭声了一句，随即又止住了嘴。
在两人前方远处，一个清瘦老者穿着官服，又披着一袭大氅，正坐在门槛处看雪。
“师伯新年好！”
李鸿儒打了个招呼，顿时让刘仁景连连点头。
“难得在过年时看到你”刘仁景笑道：“你这似乎是这些年来第一次大年初一给我拜年！”
“呃！”
李鸿儒不免也有几分心愧。
就今天这拜年都还算是顺道了。
他这些年少有归家正正式式过年，更无须说四处拜年。
“人老喜欢念叨，你不需要放在心上”刘仁景道：“我年轻的时候和你没多少区别，少小离家老大回的比比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