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宝咋舌,“要我澄清吗?”
“不必,”白善笑道:“郭家也有靠山,本来吴家就势弱,他们的调解还不好调,现在吴家假借你的威势,不管真假都能让郭家忌惮一些,明日的判决要好做一些。”
满宝问:“你要怎么判?”
白善道:“那要看吴家的态度和郭家的态度。”
他道:“若两家还有调解的可能,那就尽量让他们都利益最大化,将来相处也能和睦些,也让那一条巷子的人知道友睦邻里;若是都无调解的可能,那就依法而判。”
依照法律,吴大富可能要打二十板子,服役一个月便可回家;而刁氏有可能会被判一年到三年,郭家也需赔款给吴家,至于郭大郎,没有教好自己的妻子,也会被打二十大板。
别看这一下似乎是郭家吃亏,但影响来看,却是吴家更大一些。
因为现在正是农忙的时候,地里需要播种,再过不久就是插秧和收割。
吴大富服役一个月,基本上就错过了今年的春种,出来以后,深重的劳役也会压垮他的身体,接下来的夏收他也很难帮助家里,所以这一年的收成吴家算没有了。
当然,郭家的影响也很大,刁氏坐牢,她的儿女将来说亲做事都会受影响。
依法而判基本上是两败俱伤的局面,而且要是依法而办,之后那一条巷子的邻里相处也会多上一些戾气。
也是因为考虑到这些,他才那么费劲儿的处理这一桩事情,不然昨天把人抓回来都可以直接判了。
毕竟事实清楚,每个人需要负的责任都很清楚。
但周满想救大花,白善也想给吴家和郭家的人一条退路,也肃清一下那条巷子的风气,所以才这么大费周章。
满宝想了想后道:“为何不问一下大花的意思,她才是最大的受害者。”
白善点头,“所以我决定这一桩案子审一天,上午在堂上,下午就去巷子里,到时候在吴家开堂。”
满宝一听,立即道:“我与你同去。”
白善问:“你不去看宅子了?”
“明天上午看,下午我就陪你去巷子里开堂,我也是了解了解北海县的民生情况,好安排以后医署的展开工作。”
白善就忍不住笑起来,颔首道:“好。”
白善安排得很好,县衙里的人却只觉得这位新县令太过折腾,连过于圆滑的宋主簿都没忍住道:“这不就是个小案子吗?事实清楚,该抓的抓,该判的判,该打的打,这事儿不就完了吗?这么一件小事都要审两天,那以后的案子怎么办?”
县令光处理案子去了,哪里还有时间去做别的事?
方县丞虽然也不知道白善为何这么做,但昨天他和他们夫妻聊过,不论是白善还是周满都希望在处理政务的过程中以民为本。
他们二人没必要在这件事上骗他,所以方县丞觉得县令这么做自有他这样做的道理。
于是扭头问董县尉,“明日出行的人都安排好了吗?”
“安排好了。”
白善想要在吴家开堂,他是一句话的事,但方县丞和董县尉却要考虑到万一群情激愤起来的后果。
虽然目前来看可能性不是很大,但依旧要做一些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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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