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会答应的,从来都不是我去寻你家哥儿,自己约束好吧。”
长宁王妃被气走了,慕欢独坐在屋子里又握着那书,却一页也看不进去,她心里堵的难受,她从来都没有心思高攀谁,得什么金龟婿,可什么时候她竟不配一个好夫婿,一个有前途的官人相公,好像出身低就只配嫁一个混蛋羔子糟践。
又什么时候,这世道不看秉性才学,只看出身贵贱了!
“姑娘可是受委屈了?”
眉生见王妃走时候的样子就是谈的不欢而散。
“眉生,这一两日把东西收拾一下,我们回侯府之后就要启程回明州,东西也不要再拆包。”
“姑娘这就要走?不等二月二以后了?”四书问道。
“不等了”,慕欢和气的与四书道:“慕宜一人在家侍奉母亲我也不放心”,一字未提方才受过的气。
她看着四书心里唯一放不下的就是芝兰,面对那样一个汪崇安,不知道她前路如何,想想她们两个还真是同病相怜。
她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回侯府后帮帮芝兰,若她没了烦忧,自己马上就启程回家去。
慕欢令别苑的嬷嬷进城去回话,侯府大概是心急赶人,当天便遣了那婆子回来,那婆子来回话时笑嘻嘻的说:“大娘子说了,明日就遣马车过来,姑娘今晚好好睡上一觉吧。”
慕欢让眉生拿了一吊钱送她,自己下床将一些细琐的东西收进匣子,回头看见书桌上放了那盏俞珩亲手糊的老虎灯,眼中竟一酸。
“姑娘,您看,俞公子身边的小厮濮阳敲了角门交给我的。”
眉生回来时拿了一张条子,谨慎的交给慕欢,“是不是要约姑娘见一面?”
今日亥时,角门外相见,肖彦松。
慕欢攥了那条子,赶紧用烛火燃尽了,看见他的名字之前,还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了。
他这是来道别的?如今他高中,又有贵女相配,他还是来道歉的?
慕欢一时思绪万千,犹犹豫豫的坐在那胡思乱想。
让等金榜题名的人是他,如今来辞别另娶的人也是他。
慕欢叹了口气望向那烛灯,其实他们本没什么可再见的,人也总往高处走,就像水要向低处流。
“姑娘,您去见吗?”
她要去吗?
慕欢合上匣子坐定,去吧,将这些事情都了结,她回明州后将这段回忆都忘了,之后就平平淡淡的过日子。
亥时,眉生和四书陪着慕欢出了角门,他就在那了,旁边是俞珩,只他二人未带小厮。
肖彦松竹青布直身,月白色斗篷,清瘦了不少,远远的离自己几步,气质卓然风中而立。
默了良久,他二人都未说话,肖彦松朝慕欢一拜,“姑娘,那日在明州我说想娶你,如今却无法忤逆父母之意实现,我负姑娘在先,难补过错,今夜一别,万望姑娘多多保重,别因为记恨我伤神。”
肖彦松是个不善言辞的人,他凝凝望着慕欢,竟要将她看穿了般,他不是来道歉悔过的,他是来诀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