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禀、卢雄都担忧十八里坞失陷,会使桐柏山的形势进一步恶化,但也没有想过在白涧河东岸驻有两千贼军的情况下,让徐怀率部去凿穿贼军对淮源的封锁。
而要达到牵制、震慑敌军的目的,偶尔一次凿穿过去是没有意义的,需要率领精锐,对其封锁线进行反复的冲击。
他们现在这点兵马,守淮源都有些困难,有资格主动拉出去跟数倍于己的贼军野战吗?
王禀、卢雄之前也没有追问徐武江落草后具体的情形,但徐武坤说歇马山、金砂沟仅有一百兵马可机动作战,显然是不包括徐氏族兵的。
而当前情况下,似乎也不能奢望徐武富会同意徐氏族兵主力出寨作战,能野战的兵马真是太少了。
“有三五十敢战精锐,便能如入无人之境也……”徐怀说道。
“徐爷,这牛皮可不能瞎吹啊!”
郑屠除开最初晕了头,浑身跟打了鸡血似的,不乐意留在乡营当掌厨的,想着追随徐怀出阵杀贼,但后来看到陆陆续续有不少伤亡,头脑冷静下来,认识到战争的血腥无情;而他整日与殷鹏围在徐怀、王禀、卢雄等人身边转,也渐渐知道军队对垒的道理。
贼军再器械简陋,再是乌合之众,但在白涧河东岸有近两千人是实打实的。
徐怀再是无敌,率三五十人进去,够塞人家的牙缝吗?
“照理来说,是能做到,但也实在太凶险了!”王禀皱着眉头说道。
“怎么可能做到?”徐武坤急道。
徐怀每回用险,徐氏内部都要先闹得不可开交。
徐武坤却不是怕被人责难,但不可能做到的事情,他怎么可能坐看徐怀去找死?
当世以文制武,军政之事都由士臣兼领,士臣镇守边关、执领禁军,乃至执掌枢密院,概率甚至都要比武臣高。
因此当朝士臣治国平天下的梦想更迫切,也确有一批军政皆擅的士臣涌现出来。
王禀以判军、都监等职在军中任事多年,军事才能即便达不到名将的层次,也差之不远了。
徐怀提出凿穿战术,他当然便能看穿其可能性,但要不要做,以及如何说服邓珪坚定不移的支持,争取徐武富及徐氏族兵配合行事,他却还吃不准。
“你们找邓珪过来谈一下,看他作何想?”徐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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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贼军对十八里坞将有异动?”
徐武坤等他们走后,再跟王禀单独说唐氏的问题,邓珪没有觉得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