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八道。”抱着一副看好戏心态的唐天德,没想到事情突然转到他头上来,当即也是暴跳如雷的怒斥那吏目。
邓珪冷冷的剐了唐天德一眼,又问黑脸吏目:“你刚才为何不说?”
黑脸吏目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要是一开始都如实说出,这时候也能坦荡面对,现在叫他如何辩解?
难道他跟邓珪说,他刚才不说,是认为邓珪斗不过背后有唐家撑腰的唐天德?
“你也故意瞒我?”邓珪脸色阴晴不定的看向另一个叫王甫的吏目。
“下吏耳背,徐怀离开时似乎说了些什么,但下吏没有听清楚!”王甫这时候可顾不得同伴那怨恨的眼神,将事情从身上推得一干二净。
“你们去将徐怀那狗杂碎给我捉过来,撬开他那张破嘴,问他哪只狗眼在这院子里看到我来过!”唐天德暴跳如雷的叫道,他可不想无缘无故背这黑锅。
邓珪长吸几口气,突然间挥了挥手,换了一副风轻云淡的说道:“好了,我房里其实没有少什么东西,只是这些天大家叫匪患搞得人心惶惶,我跟大家开个玩笑罢了!唐都头不要放在心里,改日我请大家吃酒谢罪。”
邓珪的转变叫诸多人一愣。
唐天德转念却想明白过来,邓珪压根就是认定是他潜入院中,只是不愿跟唐家撕破脸,这才轻轻揭过,他心肺都要气炸掉,叫道:“这事岂能就……”
“天德,郎君既然说是玩笑,你也不要再纠缠不休了。”晋龙泉抓住唐天德挥动的手,让他安静下来。
“我……”唐天德见晋龙泉都如此,脸涨得通红。
“走走走,我们出去说话。”晋龙泉将唐天德往外拽。
邓珪也示意其他人都离开:“好啦,我今天有些累了,改日再请大家吃酒。”
唐天德被拽出公廊,心里气难平,说道:“不将徐怀那杂碎揪来问清楚,这盆屎扣我头上,怎么洗得掉?”
“天德,我问你,这军寨之中,有几人能将那铜楔子生拔出来?”晋龙泉问道。
“徐怀那狗杂碎天生神力,怎么就不是他啦?”唐天德问道。
“徐怀一拳能将衣箱打稀烂,我毫无怀疑,但一点点的将铜楔子生拉出来,还看不到有半点挖撬的痕迹,却不可能是他——我说到这里,天德不会连发力跟发劲的区别都搞能混了吧?”晋龙泉说道,“不管是谁设计,幕后之人既然让徐怀回军寨,自然是笃定我们无法从他嘴里问出真相来,你再纠缠下去,除了逼邓郎君跟你翻脸之外,还能有什么好处?”
“我……”唐天德说不出的憋屈,恨不得将刀拔出来乱斫一通解恨,但晋龙泉的话也有道理,这事太蹊跷了,他即便要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也不应如此莽撞。
“走,我请你吃酒去!”晋龙泉拉唐天德往军寨外走去,就怕他碰到徐家那憨货又控制不住脾气。
邓珪扶梯站在院墙后,脸色阴沉的看着晋龙泉、唐天德往军寨外走去,跟身后一名跟随他多年的老仆说道:“你跟着晋龙泉、唐天德,看他们出去跟什么人接触——真是以为我邓珪软弱可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