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看到杨平路过,立刻打招呼,想着杨教授也不会吃路边的东西,所以不好意思端着一碗牛杂什么的拉着杨平吃。
天桥除了少了乐队,跟以前也还是一样,卖古董的老学究已经几个月没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贴膜的、专家号的黄牛、还有医托、算命的,全部都有,热热闹闹的。
汪戈的材料已经整理齐全,他准备就从滕新梅这个病例入手,说杨平拿患者做实验,然后再爆出惊天内幕,说杨平不仅拿患者做实验,而且偷取患者的器官,活生生的例子就是聂顺娥,术前两个肾,术后只有一个肾,一个肾不翼而飞。
本来汪戈还想拉聂顺娥夫妻合作,但是他们完全没有这个意思,油盐不进,汪戈只好别开他们单独行动。
聂顺娥合不合作其实没分别,混淆视听颠倒黑白这是汪戈的拿手好戏。
关于聂顺娥的文章,文章的大概意思就是杨平给聂顺娥做手术,结果术后聂顺娥发现少了一个肾,然后一步一步揭开黑幕,揭发杨平偷走聂顺娥的肾,多么吸引眼球的文章的呀。
当初汪戈最擅长的就是这样,在他眼里只有是否引起轰动效应,根本不会管什么真假,没有就捏造,有什么难的,以前他不是没干过这样事,以前干过不是一回,干一回自己的名气增大一圈,职称也跟着上去,还不是什么事都没有,要不是朱成那个犟驴,咬着自己不放,汪戈觉得自己根本没事,现在肯定在宽敞的办公室里,吹着空调,喝着咖啡,舞文弄墨。
他把文章给板仓隆史看,板仓隆史一个劲地夸张好文笔。
只要把杨平整倒,朱主任就好办,一个一个来,一个都跑不掉,汪戈胸有成竹。
汪戈将文章拿去找到一家知名报纸的总编辑,这是他的老朋友,以前经常合作。
可是当把文章送上去的时候,这位总编的脸都黑了,阴沉阴沉的:“你这写的是三博医院的杨平?”
“是呀!三博医院外科研究所主任杨平。”汪戈十分肯定,就是他。
总编没有说话,慌慌张张地把稿纸收起来塞回给汪戈:“你走吧,这稿子不能发,肯定不能发。”
“不能发?以前”汪戈很是诧异,怎么回事,跟变个人似的,胆子怎么变得这么小。
总编一脸正气:“汪戈,我们搞新闻的首要原则是真实,你这篇稿子通篇捏造,没有任何事实依据,我们关系再好,也不能发。
耶耶耶!
汪戈这就不懂了,怎么搞得像真的一样,以前不是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闻不问,只要能够有轰动效应,管他什么稿子统统发,一个医生而已,又不是豪强人物。
可能是自己已经不在报社,有些东西没到位。
汪戈嘴角一笑:“这篇稿子你给我发出去,一百万,可以付一半的定金。”
汪戈懒得藏藏掖掖,直接甩出一百万。
总编冷笑:“我的原则岂是用金钱可以收买?我告诉你汪戈,你赶紧给我走,现在咱们还算以前的同事,本人一向严格恪守新闻工作者的职业操守,你的稿子如果是真实的,真的为民代言,我不要一分钱,立刻推荐加急,现在你罔顾新闻工作者求真的基本原则,在这里胡编乱造,我决不容许这种情况发生。”
“不是以前”汪戈心想,你装。
总编打断他的话:“以前什么?我从来都是恪守新闻工作者的职业原则,不管从前还是现在,绝对不允许有违背新闻工作者良心的事情发生,有我在总编位置一天,你这种稿子绝对发不出。”
汪戈彻底懵逼了,这特么是秦总编吗?怎么如此正义凛然,原来不是这样的,原来挺圆滑玲珑的一个人。
“你觉得少了?”汪戈直接问。
总编怒气冲冲:“这不是钱的问题,是良心,是职业道德,是社会责任,是钱的问题吗?你赶紧走,再不走我叫保安了。”
叫保安?
不,究竟怎么回事。
前几天不是还通过电话,说这段时间报纸的销量不行,有没有什么轰动的新闻,帮帮忙,现在我把轰动新闻送来,怎么现在这个样子,这是洋酒把脑子喝坏了吧?
总编装模作样的起身:“两位,我还有个重要会议马上去参加,小王,送客。”
汪剑只好推着脑子一直转不过弯的汪戈往门外走,汪戈始终没想明白,今天总编这是怎么了,汪戈拿起手机准备发个微信,卧槽,连微信也拉黑了,这么狠,这是哪里得罪了他,进门的姿势不对 这不前几天通电话的时候还挺热情的,拜托自己帮忙弄一篇轰动一点稿子。
不发就不发,现在是网络时代,这么多网站和自媒体,花点钱买流量还愁火不起来,汪戈气呼呼地走了。
对付汪戈,现在朱主任亲自上阵,让黄佳才帮忙那是大材小用,何况黄总现在有更大的事情要做。
黄佳才交代朱主任:对付这种人,千万不要心慈手软,不择手段往死里搞。
朱主任也觉得,自己跟他的事情是时候了结,当初自己献血救他的时候想法很简单,如果他能够洗心革面,重新做人,那应该救他。如果他还是一错再错,净做颠倒黑白,丧尽天良的事情,也应该让他活着,活着接受应有的惩罚,现在就是他接受惩罚的时候到了。
今天的朱成早就不是以前的朱成,他通过这段时间采用各种手段收集到大量的情报,尤其是汪戈与日本人交易的情报,他已经牢牢地掌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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