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依据杨平的生活习惯,早上起床前、手术前更衣、晚睡前,这几个时间点系统空间最稳定,学习效果最好,能够停留的时间最长。
此时的杨平在系统空间思考这台手术,他用绘画凭借记忆将病人的大脑fmri图像复制出来,在上面写写画画,画出几十条带箭头的线条,每一条代表一种手术入路。
如果不切掉眼球,从内外眦或旁边开窗进入,不行。
从上面的眉心使用锁孔技术,也不行。
所有围绕眼窝的入路都存在一个问题,无法径直进入缺口,所以还是会伤及这个“护罩”,风险极高,极易导致死亡或严重的残障。
几十条箭头,一条一条被打叉,只有一条被留下来。
这一条入路直接从左侧眼窝进入。
从左侧的眼窝进去,为了方便操作,必须切断眼球的血管及其它连接,仅仅保持视神经与眼球的连接,再将眼球取出开到一旁,然后切开眼窝的各层组织,直达肿瘤“保护罩”的唯一的缺口,从这里径直进入,可以完整地切除肿瘤。
切掉的眼球如果弃之不用,实在太可惜,如果能够将它回植更好,但是回植非常困难,如果视神经经过游离后有足够的长度,可以让眼球移出而不阻挡手术,可以回植。
但回植也存在困难,将眼球放回眼窝,血管的吻合没有手术空间。
杨平这方面考虑很周到,他设计从外眦外侧专门开出一个窗口,可以用于回植时吻合眼球的动静脉,这样不会牺牲一只眼球,否则需要牺牲眼球,太可惜。
微信群里这几天一直没有停过,约翰内森将fmri图像发到群里,将大家的讨论结果也发到群里。
教授,我们的讨论结果是——放弃手术,使用立体定位放射治疗——速锋刀治疗。因为没有一种入路可以直达肿瘤,如果强行切开阻挡它的脑组织,非常危险,要么死亡,要么严重残障。
速锋刀的效果有手术好吗?
肯定没有外科手术好,但是至少这是安全的。
其实还有一种入路,不过有点残忍,不知道你们能不能掌握。
还有一种入路?
约翰内森想过所有的入路,怎么可能遗漏呢,难道还有什么新入路?
杨平:摘掉左侧眼球,从眼窝进入,直达围绕肿瘤的脑组织的缺口,从缺口进入,切除肿瘤。
摘掉一侧眼球?
约翰内森立刻在大脑里思考模拟这个入路经过哪些解剖结构,然后能够显露哪里。
模拟完之后,约翰内森不得不惊叹:天才的主意!
的确,摘掉眼球,从眼窝进入,这才是安全入路,牺牲掉一只眼球,拯救一条命,从外科的角度,这是值得的。
约翰内森:我明白了,牺牲一只眼球,换取生命,绝妙!
杨平:摘掉眼球时,切断动静脉及其它连接,保留视神经的连接,通过精细的游离,应该可以获取一定的长度用于眼球的移位,将眼球移出眼窝,腾出操作空间,术后可以将眼球回植眼窝。
约翰内森:回植?如何吻合血管及其它连接组织?
杨平:在眼外眦外侧专门开出一个窗口,用于吻合血管。
奇思妙想,又高超绝伦!
约翰内森已经不知道怎么说,崭新的入路虽然显得疯狂而残忍,但确实唯一的入路,教授的思路不仅止于此,他还考虑眼球的回植,专门开窗用于吻合血管,又是多么富有想象力的操作。
但是,约翰内森立刻陷入沉默,如此全新而高超的操作,该如何实现?
可是——我们从未做过这样的手术,类似的都没有,经过这么小的缺口来完成肿瘤的切除,恐怕操作也会很困难。
还有,眼科医生不知是否做过眼球回植手术,我得问问。
杨平:
就当做经眼窝的锁孔手术。
后面的眼科手术,重点其实就是吻合血管,关键窗口要开得合适,以方便显微外科操作。
在教授这里,什么好像都很容易。
教授说得如此轻松,可约翰内森做不到。
教授——能不能帮个忙?
怎么帮?
能不能帮忙国际飞刀?
杨平一时没有答话。
约翰内森很是着急,如此学习机会,怎么能放过,于是打出拱手的表情符。
教授,帮帮忙!
好吧,勉为其难帮这个忙。
群里其他人刚刚一直潜水,因为这个病例是神经外科病例,他们插不上话,现在终于可以说话。
罗伯特:以后大家不能老是麻烦教授飞过去开刀,也可以让病人飞过来挨一刀。
奥古斯特:教授出去开刀叫做飞刀,那病人远距离过来找他开刀叫什么?
难题!
群里又一阵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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