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轮的车子“嗡嗡”地开进了指挥部门前,指导员和一男子急忙忙地从车里开门出来了。
“法医,尸体停放在楼上呢,这边走。”指导员一边说一边把法医往宿舍上引。
“我们也去看看 ”
白树这四人也跟着跑回宿舍里,大家都想第一时间知道尸检结果呢。
“你好,法医。”
“你好,主任。”
“那我们就马上开始吧,现在快中午了,温度开始变高了。”法医说完就拿出工具准备尸体了。
里面只留得法医和主任二人,而其他人都在门外等待着。
这过程还是挺长的,等得众人长吁短叹、望眼欲穿。
朱起更是寸阴若岁,小陈吃了自己煮的面条后,中毒身亡,身为当事人,那种心情可想而知。
在众人焦急的等待下,宿舍门终于打开了,法医和主任二人出来了。
“我详细地给死者检验过身体,我的专业报告是死者是中了蛇毒而死。”法医说道。
“中了蛇毒而死?这莫不是在山上的时候被蛇给咬了?”众人惊奇。
奇怪!被毒蛇咬了,应该当场就毒发身亡了啊,何故会在回到指挥部的当天晚上才发作?也没有听小陈提起自己被咬,这小伙子真傻,被毒蛇咬了居然也不作声。
法医继续解释道:“死者嘴唇泛起微紫黑色,两手紧握拳头,双腿蜷曲,身上呈麻木瘫痪状态,且鼻孔内侧粘膜出血,因为已经凝固,所以才没有流出来。”
“被毒蛇咬了,不是当场就死的吗?”村长问。
法医回道:“其实不一定,有些蛇毒的毒性并不会马上致死,可能被咬到死亡,时间可以持续在两天左右。”
“另外,法医检查过了,小陈口腔内的残留物并无毒性。”主任看着朱起说道。
这几个年轻人听到主任的说话,瞬间喜上眉梢,持续几秒后就立即回归平静了,因为小陈死了,尸体还停放在里面呢!
“不过有一点很奇怪,死者身上并无伤口,我推测蛇毒可能是从口腔或鼻腔内进入,死者的鼻腔内有出血现象,所以从鼻腔内进入可能性很大。”法医说道。
指导员看着正午的烈日,现在唯一要紧的是要保存好尸体,“那我们先把尸体运到镇上保存好吧。”
众人找来了担架,把小陈小心谨慎地挪到担架上,盖上干净的白布,把小陈运送到了车上,最后全员向行驶离去的车子投放了鞭炮,作了深鞠躬。
小陈来白家村执行任务,如今却丢了性命,白家村无以为报,只得如此恭送他离开。
“主任,你有何见解?”
此时众人已回到了办公室了,看主任两手撑在脑袋上,沉默不语,指导员这时开口问了主任话。
主任懂得医术,刚才尸检时也一直在旁观看,主任的观点应该是最全面的。
主任把两手从脑袋处放下来了,“我一直在想,小陈是什么时候被咬得?而且蛇毒还是从鼻腔内进入?”
小陈被蛇咬,不可能不汇报的,何况‘蛇毒还是从鼻腔内进入’这也太令人无法想象了。
众人不语,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小陈是在山上的时候中的蛇毒!
“这些天我们都一直群体行动,小陈从未单独行动过,睡觉的时候也是多人一个帐篷啊。”村长说道。
白树跟着说道:“刚才趁着拿担架的时候,我检查过帐篷了,帐篷完好无损。”
“会不会是 ”荣叔说完这几个字却又停顿下来了。
村长被气得没好话,“哎呦天,你倒是说啊。”
每次在紧要关头,卡文怎么能行?
荣叔意识到自己错了,便连忙说道:“就是小陈和白树下去那盗洞的时候,就那次是值得最可疑的,而且之后我们都说一起行动的,从未分开过。”
众人齐涮涮地看着白树,白树当即回忆起与小陈下盗洞的情景: “我一直在小陈身边,从未离开过,更没有见过蛇之类的。”
村长怕白树有些细节没有想起来,“你们有没有做过一些奇怪的、特别的事情?”
一些奇怪的、特别的事情?
“那可能就是我和小陈一直蹲在一个半圆小口处观察得也有挺长时间了,不过我也蹲了啊!”白树说道。
“期间有没有动静或别的事情发生?”主任追问。
“没有。”
“要不你再想一下,就想关于小陈鼻腔那处。”主任再次对白树说道。
白树叹了口气,轻轻地闭上了眼睛,他在回忆呢
“在我们一起蹲在半圆小口时,小陈用他的大拇指背揉鼻子两下,他的鼻子好像有些发痒。”白树闭着眼睛一字一字地说道。
“他全程都没有说不舒服之类的话,半圆小口里侧很长,手电筒都无法照到尽头,并无发现有蛇或其它动物在小口里侧。”白树说完就睁开了眼睛。
“那应该就是这个揉鼻子的动作了。”
村长刚说完又补充了一句,“不会这么凑巧的,我们就锁定这个疑点。”
“蛇的舌头可以延伸很长,光线如此黑暗,你们看不到那蛇,是正常的。”主任说完又把手托在太阳穴这里了。
白定神不守舍地说道:“就是那蛇随机地向其中一人的鼻子里伸出了毒舌头,那人就是小陈。”
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坏事是小陈死了,好事是白树活着了!
从小光着屁股长大的兄弟,就差一瞬间就要离自己而去了,白树他还活生生地坐在自己身旁,一呼一吸都顺利通畅,体温还热辣辣,暖烘烘。
对不起,小陈,真的对不起,白定居然庆幸白树还活着,脸上闪过一丝的欣慰,但是这样的想法真的很对不住小陈,所以欣慰过后是无尽的自责。
白树双手捂脸,他自己现在心中也是千斤重,很不是滋味。
死去的人很悲惨,活着的人也痛苦。
“白树,你无需自责,错不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