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觉全身滚烫,四肢酸软。冷风一吹,胸口一片寒凉。
猛然回过神来,手忙脚乱地将凌乱的衣衫整理得勉强遮住胸口,方才仿佛被迷了心智一般的浪荡行径,不受控制地浮现在脑海之中!
她……她怎会做出这般浪荡肆意,伤风败俗之事!
灭顶的恐惧后知后觉袭上心头,前一刻还滚烫的身子,瞬间如坠冰窖。
半饷,她发出一声尖利而绝望的惨叫,仿佛穿透在场所有人的心头。
“皇后娘娘,臣女冤枉,臣女什么都不知道,皇后娘娘为臣女伸冤呐!”
她的泪水如急雨般直落,半点体面都顾不得,呜呜痛哭,全身剧烈地颤抖。那沉闷的哭声,纵是见惯了脏污的皇后,也不免心生不忍。
“皇后娘娘,此事定然是玉娇娇所为,她跟碧云有旧仇,便借着桃花宴陷害她,为的就是毁了娘娘的桃花宴,好让娘娘脸上蒙羞!”
皇后瞥了一眼秦婉鸿,她这般冠冕堂皇地拿自己的名声说事,真是不知死活。
若非她心中对玉娇娇的不喜占了上风,此刻定然要甩袖而去。
“玉娇娇何在?”
她这话问的是玉素素。
玉素素心头一跳,连忙上前毕恭毕敬道:“姐姐席间酒醉,出了殿散心,一直不曾见过她。”
皇后装模作样地垂眸思索着,果不其然,秦婉鸿愈加愤怒:“她人虽不见踪影,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皇后娘娘请看!”
她高高扬起手中的步摇,皇后身边的宫女连忙上前接过,呈到皇后面前。
“方才我们在凉亭中,见到玉娇娇的步摇!若此事与她无关,她的首饰又怎会遗落在此!”
皇后抬眸,适时换上一幅愠怒的神色:“本宫的桃花宴中,居然有如此狠毒阴险,居心叵测的女子!”
后来的余怜音皱了皱眉,直觉有些不对:“仅凭一支步摇,就定南元县主的罪,似乎有些不妥,方才县主离席时,分明醉得不省人事,又怎会有余力来陷害萧三小姐。”
她说的倒是实情,玉娇娇酒醉被扶出去,是许多人都见到的。
“她分明就是装醉!”
萧碧云悲愤欲绝地喊道:“方才我来时,她就在凉亭中勾引肖王世子!被我撞破私情,怕我宣扬,才出手陷害!”
余怜音愣住了,一时之间竟不知她说的是真是假。
说玉娇娇勾引肖鹤云,她虽不信,其他人却是信了。盖因玉娇娇对肖鹤云的痴迷,人尽皆知。
虽说她今日在桃花宴上对肖鹤云没什么好脸色,但大家都认为她不过是欲擒故纵,私底下再纠缠也不无可能。
众人的神色,肖鹤云尽收眼中。
在他的预想中,此刻直面众人打量的,应是玉娇娇和他。且,他只给玉娇娇的酒盏中备了药,那让人迷失神志的香炉又是从何而来?
事态如脱缰的野马不受控制,如今玉娇娇又不翼而飞,苦主却换成了萧碧云。
这个女人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虽然他想设计的并非萧碧云,但未免惹祸上身,他还是不得不顺着她的话说下去。
“娇娇为着赐婚一事,心中很是失落,为此难免行为过激,还请皇后娘娘看在她少不更事这一点,宽恕她一二。”
这话不但承认了萧碧云所说之事,还暗戳戳地往厉战轩头上栽了个绿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