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
一想到这,大家紧张的情绪反而缓和了。
“我家还好,土豆种的不多。”
“其实也没怎么在地里看见过老鼠,就是村里闹得凶。”
在准备春耕的时候大家都商量着今年多种土豆,土豆的产量比玉米高上好几倍,可种的时候几番斟酌,还是种玉米的多,不过大家也没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还分出一部分地种土豆。
玉米磨碎了的玉米面是粗粮,口感不好产量却高的玉米还能做饲料,用途比土豆更广。土豆吃多了胃口不舒服,而且看今年这个年景,说不定还能在玉米收获之后再种一茬土豆。
土豆重茬伤地力,梁家村的土地本来也不肥沃,大家几番思量,最后不约而同的把土地的大头都用来种玉米,剩下的才种了土豆、红薯和一些杂粮。
从太阳还没落山就来到这块田地,一直到天色暗了下来,整块田地已经差不多被收拾了一遍。看起来已经不是刚来时候的荒地,有了几分农田的雏形。
大家也收拾收拾准备回家,天再黑下去也看不清楚什么,锄头刨到脚上可不值当。那些从地里刨出来的树根和矮树桩也被收拾到一起,这些都可以带回家当柴烧。
梁衔月刨了好几个树桩,就有人喊她也来拿几个回家。她没推辞,上前拿了两个小的:“我就拿这些,剩下的大家分一分吧。”
其他的村民比梁衔月有经验的多,他们纷纷从口袋里掏出麻绳,把几个树桩交错着捆起来背到后背,这就下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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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架桥上驶过一辆汽车,副驾驶上的男人探头去看桥下的快递车,他带着一顶黑色的帽子,根根细密的小卷毛从帽子里不安分地跑出来。
驾驶座上的男人看到卷毛朝着窗外探头探脑,又对着自己挤眉弄眼,吐了一口眼圈:“别想了,今天这批货是有数的。”
卷毛的脸上闪过一瞬间的慌乱:“那、那以前的货,江哥会不会知道……”
男人推了推墨镜,把烟蒂摁灭。“你是不是傻x,江哥要是知道了,还能留咱俩到现在?什么货能拿,什么货不能拿,我心里有数。你只要管住嘴巴,到时候就等着发财吧。”
汽车没有丝毫减速地经过了高架桥,卷毛恋恋不舍地收回了目光,想到那些东西卖掉以后,自己能过上的好日子,嘴角控制不住地扬起来。
“上次走之前车锁好了吗?”男人压低了声音问到。
“锁了!锁了好几道,放心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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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康时回到家以后,坐立难安,辗转反侧,总觉得自己要是把这事忘掉,会错过一些重要的东西。
最后他还是悄悄找到梁衔月,神神秘秘地说:“月月,要不要和你爹去个地方?”
梁衔月不解:“干什么?”
“捡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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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路上,梁康时看着兴致勃勃的女儿,语气弱弱地说:“把车牌号遮上就算了,大晚上的,咱们两个有必要捂成这样吗……”
梁衔月充耳不闻:“是在前一个路口拐弯吧?”她看了一眼副驾驶的梁康时,嘱咐道:“口罩别摘,用丝巾把脸蒙一下,晚上戴墨镜看不清,要不也不用这么麻烦。”
车灯的光亮映到车里,两个浑身黑衣黑裤的人直挺挺地坐着,脸上没有露出一寸肌肤,要不是车灯点亮散发光线映照出两人的轮廓,旁人乍一看还以为是无人驾驶的幽灵车在马路上疾驰。
梁康时不太明白梁衔月为什么如此全副武装,他也担心是自己的话让女儿的期待值拔的太高,一会要是快递货车的车厢里什么都没有,她岂不会失望透顶。
“我都没下去看,真的不确定里面是不是有东西。”
梁衔月无所谓的说道:“就算快递货车里没有东西,你不是还说那里扔了很多废弃车辆吗?到时候看看有没有用得上的零件我们好拆回家。”
晚饭后,她一听梁康时说起桥下那个“汽车坟场”就当机立断,趁着夜色出发。
白天那个高架桥上人来车往,梁衔月要是在桥下有什么动作,上面看的一清二楚。只有夜晚时方便行动,桥边的路灯没有开启,因此夜晚出行的车辆很少,加上开着车灯的车辆在远处就能被梁衔月及时发现,怎么看现在都是个好时机。
听到梁衔月这么说,梁康时放下心来。总归不至于空手而归,那也没有白白跑这一趟。他想起那堆废弃车辆里似乎有一辆电动小三轮,要是没有什么大毛病的话就把它带回去。海岛空间里只有一辆电动车,最多才能坐两个人,要是梁衔月把车骑出去了,他们两个出门就要步行,本来在空间里的时间就有限,花在走路上实在浪费,要是能再有一个代步工具就好了。
梁衔月把车停在远处,自己和梁康时悄悄走进高架桥下的河边,已经连续两个星期太阳高照,没有下过一滴雨,河里的水位才不过到膝盖。
他们这次的主要目标快递货车就在河中央,侧翻在地,旁边还有好几辆汽车横七竖八的挤在一起,一辆烧的只剩个骨架的事故车顶在快递货车的车门上。
梁衔月看到这一幕时,还以为必须要把这辆车挪开才能进入快递货车。靠近了才发现两辆车中间稍有一段距离,目测空间也足够快递货车的后门打开了。
两个人都提前穿着水鞋,打着手电筒涉水走过来。看到货车车厢上的小门上挂着两把大锁,用铁链把门紧紧的锁住。
梁衔月早就从空间里拿出各种工具放在车里,她不习惯在不熟悉的环境里使用空间的能力,总担心哪里出了疏漏让人发现不对劲。
梁康时找出一把专门剪断铁链的大钳子递给梁衔月,后面那辆事故车和快递货车之间的空间不大,只能站过来一个人。梁衔月说了声“我来开”,把钳子对准铁链用力剪下去。
她用了十分力气,那铁链很结实,梁衔月花了十几分钟,才一点点把链子磨开。现在车门上面只剩下一把大锁头。
梁康时站在一边说:“这个我来吧,你歇一会。”
梁衔月摇了摇头,准备一鼓作气。“这个锁弄起来很快。”
她手上用力,大锁头倒是应声断裂,但是不知道撞到了哪里,弹出来一个薄铁片。
“啊!”梁衔月只觉得手臂上一阵剧痛,低头一看,那铁片轻而易举的划破了薄薄的衣物,在她的胳膊上留下一道长长的伤口。血珠从伤痕里渗出来,顺着胳膊淌下来,濡湿了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