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斤豆芽没有一次吃完,晚上又做了豆芽炒粉条,梁康时用两个水桶加热水做了一个保温桶,给四爷爷家也送了一盘豆芽炒粉条,顺路带上四爷爷要的面粉。
四爷爷听梁康时说了在交易市场的见闻,赞叹道:“这个好,以后家里缺什么,至少有一个渠道能换到,不用自己闷头打听。”
四奶奶眼神里有些羡慕:“要是这个市场不开的那么远就好了。”他们两个老人家也不是走不动路,大雪之前每天傍晚吃完饭都要在村里溜达。现在是不敢走太远了,外面不像家里,所有路都能铺上了防滑的煤渣,要是一不小心滑倒骨折,还没法子送医院。
两个人不敢冒这个险,也不希望将来麻烦梁康时,这么些天大门不出二门不入,也憋的怪难受的。
“交易市场的地点是会换的,”梁康时宽慰二老,“等轮到村西边办这个交易市场的时候,我和甄敏带着你们也去逛逛。”
四奶奶的眼睛亮了,不住说道:“好啊,好啊。”她家里有不少零碎的东西都用光了,想跟人换自己又不能出门,也不愿意一直麻烦梁康时跑腿。她自己的儿女不在眼前,梁康时一家从搬回村里就一直时常过来,家里有什么活都帮着干,实在不想什么事情都麻烦人家。
想到这里,四奶奶又试探着问道:“康子,这些天你有没有什么关于斌市的消息?”
梁康时沉默了,四奶奶虽然不抱希望,还是追问道:“我记得你有一个姓黄的朋友很有本事,他也打听不到消息吗?”
“从我们搬到村里来,就和他没有联系了。我经常到村口看,咱们村到市里的路还没开发出来,要是我能联系到他,说不定就能有新消息。”梁康时也有点困惑
,大雪后差不多一个星期,市里的主干道就能通车,现在都一个月了,怎么村里的路还是没人来疏通呢?
四奶奶点头:“没有消息也没事,你不用太费心,都是命,都是命!”她眼睛里眼看有了泪花。
梁康时只是来送东西,甄敏和梁衔月还在家等着他吃饭。他安慰了四奶奶两句,朝门口走去,嘴里说着:“那我先回家吃饭了,送来的豆芽炒粉条你们二老赶紧吃吧,还热着呢,一会粉条该坨了。”
四爷爷也招呼四奶奶过来吃饭:“别难过了,快来吃豆芽炒粉条,这是康子的心意,换到什么好的都要给咱们分一点,别糟蹋了他这份心。”
四奶奶抹干了眼泪:“我也不想哭,我就是昨天晚上做梦,梦见家豪和静静掉进河里了,扑腾着让我救他们,我醒了就再没睡着。睁眼到天亮。”
四爷爷自己也担心一双儿女,还是要强撑着安慰她:“梦是反的,他们肯定没事,这大冬天的河水都上冻了,那还有河让他们下。”
“是了,梦一定是反的。”四奶奶强压下自己心里的慌乱,坐到餐桌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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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康时从海岛别墅的厨房里跑出来,一手拿着一个刚出锅的绵绵软软的豆沙包,出门就在院子里逮到了割草回来的甄敏。
因为不一定从哪里就能钻出来只野狼来,鸡鸭除了在院子里和附近的鱼塘活动,不敢放到院外去,平日里除了玉米面和麦麸以外吃不到什么,甄敏每天都割些青草喂鸡喂鸭,希望它们能长得再快点。
甄敏伸出手臂给梁康时展示自己脏兮兮的手掌,梁康时把一个豆沙包递到她嘴边:“我喂你,就是这刚出锅的才好吃,放凉了就差点意思。”
豆沙包不大,小孩拳头大小,甄敏三五口就吃下一个。豆沙包的外皮柔软,内馅很沙,红豆沙打得很细却又不过分的甜,微甜的口感恰到好处。豆沙馅和皮之间,梁康时铺了一层薄薄的糯米面,蒸熟了以后微微透明,既软糯又给绵软的面皮增加了一点筋道。
“好吃,你的手艺又进步了!这豆沙包都可以出摊当早点卖了。”甄敏大力赞美道。
梁康时听了好话,心里美滋滋的:“月月呢?也拿给她尝尝。”
甄敏指着森林那边:“在田地里练武,你去找那个稻草人架子就能看见她。”
梁康时惊讶道:“合着让我搭那个稻草人架子不是为了吓唬地里的鸟,是要练把式?”
他朝着别墅后面的农田走去,甄敏扬声嘱咐他:“小心点儿,别让月月伤到了!”
梁康时听了还不以为然,梁衔月就算练武,顶多就是打个拳练个腿,还能伤着他?
结果一靠近就被吓了一跳,梁衔月双手握着一把银光闪闪的大砍刀,正在对着面前的木架子奋力劈砍,上面用树枝和草叶扎出来的稻草人已经面目全非,只能看见十字木架上一个个深刻的刀痕。
这下梁康时哪敢靠近,他隔着远远的喊到:“月月,爸爸做了豆沙包,你要不要过来尝尝?”
梁衔月挥完最后一刀,觉得手臂酸痛沉重,也是时候该休息了,于是收刀走向梁康时。她先洗了手,然后接过豆沙包,吃了一个还觉得饿,毕竟刚才的体力消耗太大了。
梁康时本来只想让他尝尝,看女儿这样狼吞虎咽的模样就知道她一定是饿了,转回去又端了一盘出来。
梁衔月蹲在田埂边吃,梁康时回想起刚刚雪亮的刀光在空气中来回闪烁,心有余悸的问道:“哪来的砍刀啊?怎么想起来练这个了?”他记得当初确实是想买一些防身的东西,管制刀具可不好买,最后只买了棒球棍和工兵铲来着,这大砍刀是哪儿来的?
梁衔月一边狼吞虎咽一边解释:“砍刀是我自己做的,就是用那个工作台。之前我不是到那边
的山上挖石头,挖出了几块铁矿,冶炼之后合成了几把砍刀。”
她打了一个嗝,从背包里拿出瓶矿泉水喝了小半瓶,摸着胸口说道:“不只是我要练,你们也要练。在空间里练刀法多方便,就算不小心伤到自己也不会留下伤口,注意看着点儿生命值就好了,也不怕被人看到。”
砍刀的使用也是有技巧的,怎样的角度劈砍下来能带来最大的伤害,怎样转动和挥舞不会伤到自己,都不是拿起来就能领悟的,必须要在反复的训练中才能学到。梁衔月今天只练了一个多小时,就感觉自己刚才那几下比最开始劈砍的时候省力不少,却一样能在木桩上砍出差不多深的痕迹。
梁康时小心翼翼的问:“你是发现什么危险了吗?”
梁衔月面不改色:“这是防患于未然,哪有坏人都到眼前了才想起来学用刀的。将来我们不仅要学怎么用刀,还要学习射箭,到时候不仅要用稻草人练习,还要尝试挑战海岛上活的野兽。移动的对手才能带来更多的实战经验。”她拍拍老爸的肩膀,“要珍惜和海岛里野□□手的机会,这样又不会痛也不会真的受伤的机会到哪儿去找,vr都没这么好。”
梁康时呆立当场。他反复回忆梁衔月到底是受了什么刺激,以前他们遇到外面的野兽都是能躲则躲,从来没有想过正面起冲突。
他思来想去,觉得一定是那天从交易市场回来的路上,说过的家里的男人多才会不受村里人欺负这几句话刺激了梁衔月,让她突然担忧起安全来。
梁康时想宽慰一下她,转念一想,也觉得练练武也没有什么坏处,如果一直平安无事,就当做锻炼身体了,要是真遇上点什么事,这可是比躲进海岛空间更能救命的方法。
一家三口的军训时光正式开始。
农田里立了三个稻草人靶子,梁衔月制成的大砍刀刚好也有三把,三个人人手一个,不停地冲着面前的木架子挥砍。
梁康时收刀的时候没收住力道,眼看着砍刀从手臂上划过。他眯起眼睛,已经做好了血溅当场的准备,结果不痛不痒,手臂上连皮都没破,顿时松了一口气。心里感叹梁衔月说的还真对,要真在现实里这么训练,身上肯定得挂点彩,哪有现在这样舒服。
不过也得记得尽量避免伤到自己,免得在海岛里形成了习惯,到了现实里也以为自己有金刚不坏之身。
甄敏砍了十几下,手臂就因为反震的力道酸痛不已,连抬起来都费劲。有了经验的梁衔月立刻过来指导,怎样发力才能最省力,哪个角度的反震力最小。
木屑飞溅,绑在木架子上的树叶簌簌落下。这几天大喇叭没有再播放鞭炮声,就算播放也对野兽的威慑力有所下降。附近的野兽又有靠近院子的趋势。一只鬣狗垂涎的盯着院子里的小鸡看了一会儿,慢悠悠地从梁衔月一家人所在的农田栅栏边走过,视线有时候转过去,心里不知道这几个奇怪的细瘦动物在搞什么。全然不知过分靠近这个院子的自己即将大祸临头。
晚上三个人都累瘫了,连手指都不想抬起来。
甄敏给梁衔月提建议:“我们才刚开始练,这么大的运动量根本就坚持不下来,明天手臂肯定酸的很,吃饭端着碗都费劲。”
梁衔月眨了眨眼睛:“那是因为我们的体能跟不上,应该同时训练技巧和体能才对。明天我们早起晨跑,上午给院子除雪,下午接着练劈砍。”
原本想减少一点训练量的甄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