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至刚扫了说话那人一眼,“若不难,万岁爷用得着我吗?”
那人连忙讪笑。
这时李至刚看看身边,吏部员外郎张思恭,“你在员外郎任上三年了吧?”
“下官惭愧!”张思恭叹息一声。
员外郎不是狼,见着上官就叫娘!不大不小的官,是个人就能支使他,好似寄人篱下一般,半点权利没有,事事都要看人脸色。
“你若愿意跟着本官,明日本官就奏报皇上,升你为吏部山东清吏司的主事!”李至刚冷笑道。
“嘶!”众人倒吸一口冷气。
吏部山东司的主官,那就是全体山东地方官的监军呀!
那可是吏部,最肥的位置。
“万岁爷金口,许本官点几个人才一块谋划新政!”李至刚又看向另外一人,“徐良,你在户部的日子不好嗷吧?听说,刚被上官呵斥了?”
户部员外郎徐良直咬牙,“也不知怎么了,张尚书就是看不上我!”
“你想升官?”李至刚笑笑,“明日你就可以是户部山东度支司的主事!”
“啊!”众人惊呼,压抑不住。
这差事等于管着一声的财政审核,真正的肥缺。
徐良犹豫片刻,眼冒金光,“下官多谢侍郎大人栽培!”
有人带头,再加上巨大的利益,众人纷纷开口,“请大人栽培!”
李至刚得意一笑,他这头猎狗,终于有了自己的爪牙。
这时,张泰忽然问道,“大人,为何是山东?”
“你附耳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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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如此,众人在李至刚的讲述中,逐渐明白。
“大人要先拿山东,乃至整个北方下手?”张泰沉思,“可是,动作若大了,那南方的士绅如何看?”
“他们也不是傻子,定然知道大人查完了北方就要查南方,唇亡齿寒的道理他们还是懂的!”徐良也跟着说道。
“只怕大人在北方还没查完,南方的士绅就鼓噪起来!”张思恭接口道,“满天下的士绅非议,咱们顶得住吗?”
“短视!笨!糊涂!”
李至刚连骂三句,而后冷笑道,“唇亡齿寒?若是士绅们懂这个道理,一百多年前,蒙元都过不了黄河!”
说着,忽然一笑,“我告诉你们,他们不但不会鼓噪,还会看热闹,你们信不信?”
几人面面相觑,满是不解。
“南北不和呀!科举都是南北榜!”李至刚大笑道,“咱们查北方,无论是南方的士绅,还是朝中的南方官员,都会落井下石拍手叫好!谁会帮北方出头!他们巴不得皇上把北方查得人头滚滚!”
“到时候,北方士绅的名声臭了。北方的读书人自然也就臭了,那么做官的南人,是不是就更多了?”
“咱们查处北方,南方出身的官员和士绅不但会落井下石,还会助咱们一臂之力,推波助澜唯恐事不够大!尤其是江南出身的清流们,早就看北方的官员们不顺眼了!”
“先前是凌汉,现在的侯庸,张紞都是北人,铁铉,韩克忠”李至刚不住冷笑,“国朝之处,除淮西勋贵之外,朝中朱紫江南占半数,而现在呢?”
忽然,边上的张思恭眼睛一亮,“大人所言甚是,查处北方,江南清流还有士绅必定欢欣鼓舞。呵呵,等查江南的时候,怕是北方出身的官员们,也会同仇敌忾!”
李至刚端起酒杯,“明日一早本官就把你们几位的保举折子递上去!”
“多谢大人栽培!”
“然后,从洪武二十五年开始,查账!这把火越旺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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