讪笑一下,又缩回脑袋。
屋子里,朴不成发怒之后,再次无力的坐下。
他头上有汗,眼中有泪。
“你们怎么敢?怎么敢?”他无声的哭着,在心里喊着。
突然,他又蹭的一下站起身。
大爷是怎么死的?
大爷明明在皇后的照看下,调养得不错了,身子骨也结实了,天好的时候经常让太子抱着骑马。
怎么好端端的,也突然上吐下泻,不治身亡?
还有皇后,皇后是怎么走的?
大爷走了,皇后把如今的皇太孙当成了活命的希望,就盼着殿下长大!
皇后临死时,一手拉着皇爷,一手拉着皇太孙!
“俺一个妇道人家,别的事不懂,但重八你要记得啊,这是咱们的嫡孙”
皇后临别的话,朴不成听得真真的。
而且皇后临走之前,皇太孙身边伺候的人,都已让她选好了。还格外交代自己,要在暗中盯着。
皇后,是不是意识到了什么?要不要,告诉皇爷?
想到此处,朴不成陷入癫狂。疯了一样在茶药房,翻找着各种存档。
“来人!”
一声喊,小太监进去。
“去,把太医院,光禄寺有关主子们用药,支药,进膳的存档,都给杂家拿来!”朴不成红颜道。
小太监点头,飞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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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官,见过公公!”
何广义恭敬的出现在朴不成房内,行礼说道。
“杂家不过是七品,你三品大员,自称下官,这是折煞杂家啊!”
前面传来朴不成,虚弱的声音。
“晚辈在您老面前,不敢造次!”何广义微笑,然后抬头,顿时吓了一跳,朴不成好似老了几十岁一般,脸上的皱纹更深了,双眼通红,一点血色都没有。
“公公,您病了?”
朴不成咧嘴一笑,“没事!”说着,咳嗽两声,“你也知道杂家的为人,轻易不愿意麻烦你们。但现在,杂家这有点事,不得不麻烦您!”
“公公说的是昨晚上追查的那处宅院,还有哪几个名字?”何广义说道,“下官正在亲自督办,那房子的前任房主说,是洪武二十六年春,买给了一个西市口做骡马生意的商人,那人说的官话,带江淮口音,四十多岁身材有些瘦,走路总是猫着腰,脚步很轻,说话慢条斯理,很懂礼数!”
“根据房主提供的姓名,却和您提供的姓名对不上。而且那人在那处房子也没住多久,大约有一个月,就又低价甩给了别人!”
“接手的现任房主却说,卖给他房子的,既不姓赵,也不是前任房主所说的中年人。而是也说着江淮官话,二十多岁的读书士子!”
“等会!”朴不成虚弱的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那事不急,先查这个!”
何广义接过来,顿时瞳孔紧缩。
纸张上第一个名字,是某年某月赐给秦王的奴婢,茶水嬷嬷,宫女等人。
可是,秦王的身后事,何广义全程参与过。
老爷子的圣旨,所有伺候过秦王的宫人,全部殉葬。
但秦王府的名单上,却没有这几个人!而整个王府,也没这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