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的目光扫过每一张熟悉的脸,“老子现在起不来床,所以城中一切军务,无论大小都由王秀才来管以后他的话就是老子的话,他让你们干什么你们就干什么,听见了?”
“喏!”
“大点声!”
“喏!”
朱高煦艰难的抬起手臂,摆了摆, “你们都是带兵的人别他娘的跟死了娘似的哭丧着脸让下面的弟兄们怎么看?”
“去,各自去各自的营中,让厨子弄好酒好肉,好好的安抚兄弟们”
说到此处,朱高煦好似累了,把头往后一仰,“下去吧”
众人欲言又止,只能恋恋不舍的退去。
~~
其实在屋外,也有个人在担心着朱高煦。
噗!
马厩之中,骆驼毛毛朝徐盼的脸上喷了一口热气。
似乎在不满他喂食时候的心不在焉。
徐盼把目光从朱高煦卧房的方向收回来,抱着毛毛的大脑袋不住的摩挲着。
呼呜
寒风鬼哭狼嚎,马厩中一人一骆驼,静静的依靠着。
忽然一个声音打破这份安静,柳溥冒着风雪进来,“二爷要见您”
他在对徐盼的称呼中,用上了尊称,您!
“我表哥如何了?”徐盼在毛毛的鼻子上拍了一下,返身道。
突然间,柳溥的声音就哽咽了。
“二爷伤了之后不让对外人说,一直自己硬撑着”
“我说背着他走,他说不能让兄弟们看见,自己斩断了铁钉”
“军医说那钉子上有铁锈还浸了马粪”
猛的,徐盼脚下一个趔趄。
“徐少爷”
风雪之后,柳溥突然拉着徐盼的手,看着他的眼睛,带着几分祈求,“您是二爷的至亲,您多陪陪我们二爷,行不行?”
事到如今,好像其他人能做的只有一个陪字了!
徐盼没说话,只是重重的点头。
~~
“呼”
卧房内朱高煦的呼吸急促,眼神之中满是痛楚。
但是见到徐盼进来的瞬间,脸上又强挤出几分笑容。
“来了,坐我身前来,坐那!”
徐盼轻轻坐在朱高煦的床头,不知如何开口。
“呵咱们爷俩头回正式见,就让你见笑了!”
陡然,徐盼心中一沉,抬头颤声道,“表哥!”
朱高煦顿了顿,摇头不已,“你这小子!”
说着,再看向徐盼,“等雪停,我让亲兵送你去哈密!”
徐盼看着朱高煦棉被下,不住抖动的身体,坚定的摇头,“我不走!”
“听话!”
朱高煦怒道,“你当这是闹着玩的吗?雪停之后亦力把里就是死城了现在不走,你再想走也走不了”说着,他看着徐盼的眼睛,“老天爷不会一直眷顾你刀枪无眼”
“要走,我跟着您一起走!”
徐盼也看着朱高煦的眼睛,再次坚定的回头。
“混账话,我是一军之主,我走了兄弟们怎么办?”
“我也有兄弟们,我走了他们怎么办?”
“你”朱高煦大怒,直接扬起手臂。
但下一秒又颓然放下,手掌变成了拳头,狠狠的砸着床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