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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已命人八百里加急南下了”
“席老道说不喜欢北京的春夏,就喜欢冬天,要冬天才来,朕催他赶紧过来!”
走入一间临时的,充作寝宫的屋子,朱允熥耐着性子解释一句。
“臣等明白!”朱高炽微叹,“老三胡言乱语”
“有件事他也没说错!”
朱允熥喝口水,想了想,“四叔”
这话,他实在不愿意说出口。
但是他又不能不说。
“四叔也是这个岁数了,这些年南来北往的”
“父亲其实不用南来北往的”
忽的,朱高煦一句话,噎得朱允熥如鲠在喉。
“老二!”朱高炽正色怒斥。
“原先在北平挺好,后来在南京王宅也挺好再后来去交趾也挺好不折腾都好!”朱高煦浑然不惧,直勾勾的看着朱允熥,“是吧,皇上?”
朱允熥捏着茶盏,没说话。
朱高煦都敢给他一个腿绊的人,呲哒他几句又算得了什么?
况且,朱允熥心中还真有些理亏。
“老二,注意言辞啊!”朱高炽再次警告。
“这些年南来北往,哪都不安稳,哪都不是家”
朱高煦又道,“瞎忙活!”
“老二!”
朱高炽真急了,额上青筋乍现。
“他说的对!”
朱允熥开口了,看着门外的夜空,“朕找你俩来,其实说的也是这个!”
说着,苦笑道,“别人早就预备后事了四叔这些年南来北往,也没选到百年的吉地”
“朕不是咒四叔,朕希望他好”
“可是他!太医院的人也跟朕说了!万一一个不好,可能以后在床上下不来”
“所以呢!有些事预预备,有备无患!”
忽的,他真是打心眼里觉得挺对不起朱棣的。
皇位,朱棣没敢抢。
封地,还被收回去了。
然后这些年就东奔西走,用的时候就用,不用的时候就扔一边
以至于现在六十的人了,连后事都没张罗过
别说吉地了,棺椁都没定!
朱高炽朱高煦兄弟对视一眼。
后者无奈,“大哥您做主吧,您是长子!”
朱高炽点点头,看向朱允熥,“臣明白您的意思”
说着,顿了顿,“往后,臣父王这一房头,不变了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