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呀?”三爷慌道。
“锦锦衣卫”
瞬间,茶馆内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深深低头,胆小的已经两股战战。
“完了,我这买卖完了!”
掌柜的没站住,一个屁股蹲儿跌在地上。
“看清楚了吗?”
年长的汉子站起身,拿起银牌晃悠。
上面锦衣校尉几个大字,让人不寒而栗。
“好看吗?”那年长的汉子又问。
“我”三爷额头上全是汗,完全说不出话来,吓懵了。
“跪下”
随着一声怒喝,三爷咚的就跪下,脸色煞白。
“信不信,就凭你刚才那些话我就可以把你送到锦衣卫镇抚司里去!”
“信不信!就凭你骂我的第一句,我就能让你人头落地”
三爷汗如雨下,“我我”
说着,忽用力磕头,“草民有眼不识泰山”
“从小,你们家大人没教你,什么叫祸从口出吗?”
那年长的汉子又笑笑,然后对着门外摆手。
众人心中又是诧异又是惊恐,因为谁都不知道茶馆门外竟然还站几个年轻的后生。或者说,不知这几个后生何时来的。
“抓起来,送镇抚司”
那年长的汉子低声道,“罪不至死,但也要他半死不活才算惩罚”
“是”几个后生闻言就要动手。
“慢!”
突然,角落中坐着的,一直没说话的年轻些的汉子开口了。
“这人连同家属迁到山西”
这汉子起身,朝外走低声道,“不,迁到缅地去,那地方的人说话,他更听不懂!”
“不是“
三爷不知哪来的勇气,抬头大喊道,“锦衣卫怎么了?锦衣卫也得讲规矩呀?也得讲理呀?凭什么这么对我?我犯了哪条王法?”
可就在下一秒,几个锦衣卫如狼似虎一般把他捆倒,拖了出去。
“你都不讲理,你还指望别人讲理?理是你们家的?”
年长的汉子哼了一声,瞥一眼周围,“茶钱”
当啷一声,一块银元在桌子上不住的滚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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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岁爷”
年长的汉子自然就是李景隆。
那年轻的男子也正是朱允熥。
“万岁爷您真是仁厚”
李景隆跟在朱允熥的身后,“就凭那人口中那些不着四六的话,他死十回都不多余!”
“不是朕仁厚,是他说的对,他没触犯王法!”朱允熥冷笑。
就这时,身后传来快速的脚步之声。
却是王徇,双手送来一份奏章,“皇上,礼部的急件”
“念!”
李景隆接过来,一目十行眉头锦州,“岂有此理!”
“怎么了?”朱允熥边走边问。
“帖木儿国的使团!”
李景隆躬身道,“您不是说要在阅兵时候再见他们吗,所以这段日子一直让他们在咱们大明游山玩水来着!”
“这两天礼部的官员,教他们面圣的事宜!他们居然说”
朱允熥皱眉,“说什么?别卖关子!”
“他们竟然说,他们国家没有双膝下跪的礼节”李景隆愤愤道,“说他们见了他们自己的皇上,也不跪下还说他们的腿不会打弯!”
说着,他更是怒火中烧,额上青筋乍现。
“万岁爷,这事交给臣!腿不会打弯?臣打断他们的狗腿,让他们走都走不了!他们没有这种礼节,那就臣就让他们回去!”
“什么时候他们有叩首的礼节了,再来我大明朝贡!”
“不慌!”
朱允熥戏谑一笑,“跪不跪的,由不得他!朕必须要他们跪,而且是心悦诚服的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