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观此次来北京是公干,巡查户部银库的修建事宜。
此时,刘观摆手,屋内人全部无声退下,就剩下他二人。
就见刘观转身,拿出一个厚厚信封,轻轻的放在桌上,“这是你的!”
张振宗心中叫苦,忙起身道,“下官不敢!”
“哎!拿着!”刘观正色道,“你应得的!”说着,把信封推过去,笑道,“这个,以行那边也是知情的!”
张振宗看着信封,心中越发的苦涩。
十年,很多人变了。
是的,很多人都变了!
“这次的事多亏了你!”刘观又把酒杯推过去,且举杯。
酒味,很苦。
张振宗喝了一口,“下官也没做什么!”
“哎,没你点头,后海前海的地,他们能拿下来?”刘观大笑道,“没你通融,他们有资格从户部钱庄中拆借银子?没你首肯,那几家有资格参与营建吗?”
“没我,不是有你吗?”
张振宗心中冷笑,“你现在说的好听,将来出事了,是不是要推到我头上?”
~
一场酒宴,浅尝辄止。
刘观走后,张振宗独自坐在酒桌边,久久不肯离去。
缓缓的拿起信封打开,油墨的味道扑面而来。
整整,五万银元的银票!
巨款!
参与营建的三家商行,走了刘观的关系要在户部其钱庄拆借款项。
可是,那几家商行做的是囤地,售卖私宅的生意。
因为大明朝要迁都了,他们看到北京的地价蹭蹭的涨。先把地囤下来,然后慢慢建,然后再高价卖!
本来他们是没资格从户部的钱庄拆借的,可若是以参与了北京城营造的名义,就顺理成章。
而张振宗分管营造司,更是度支司的员外郎,手续上必须要他同意。
“五万!”
张振宗心中发冷。
他知道,那几家商行大概是从钱庄拆借了三百万的款子出来。
他更知道,拆借出来的款子之中,有三十万,也就是一成是好处回扣!
“部堂!”张振宗心中叹息,“您糊涂呀!”
随着李至刚成为户部尚书,南书房位列第二之后,突然就变得刚愎自用独断专行起来。
“不行!”
豁然,张振宗举起酒杯,一饮而尽的同时眼中涌出几分果决狠辣。
“再这么掺和下去,倒霉的就是我!”
“我必须从这个旋涡中抽身出来”他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可是,怎么抽身呢?”
“谁能帮我?庄亲王?不行,若是他知道我掺和进来,第一个不放过我的就是他!”
“直接给万岁爷上折子?不行,哪怕我妙笔生花,也是难辞其咎!”
“怎么办?怎么办?”
一时间,他心乱如麻。
手,忍不住的再去触碰酒壶。
但下一秒,却陡然停住。
“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