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览迅速扫掉了自己的饭盆。
他看着隔壁一栏之隔的廖观。
廖观早年有军旅经历,比这差的都吃过,正捏着鼻子吃着盆里的饭菜。
高览靠近:“廖太守,能否告诉我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廖观抬头,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无情复读:“我们走到这一步,还不是自家武夫不争气!?”
砰!
高览突然出手,夺住了他的饭盆。
“你做什么!?”廖观怒斥,伸手来抢。
他哪是高览的对手?
饭盆被高览轻易取走,他笑眯眯的问道:“能否告知?”
“休想!”廖观气的够呛。
旁边的利乾也看不下去了,道:“高览!你在冀州也算略有名声,做如此幼稚之事?”
高览也不反驳,撇了撇嘴换个人祸害。
那人赶紧两手抱着饭盆,央求道:“别抢我的,我都告诉你。”
张郃连忙竖起了耳朵。
那人将中山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一锅端了……”高览喃喃道。
“黑山也被他收入掌中,冀州剩下的人只怕也无力反抗。”张郃抿了抿嘴,看了高览一眼。
高览知道他在想什么。
两人都沉默了下来。
过了两日,老爷们受不了了,叫苦连天。
圣人书念起来很轻松,亲身体会又是另外一回事。
更重要的是高览张郃这两个不要脸的,为了喝口酒吃口肉,在牢里出卖劳动力:他们接了任务,用针线在牢里做起了布甲。
故吏们起先极度嫌弃,对二人百般讽刺。
当看到两人真的一脸快意的喝酒吃肉时,酸的不行。
开始有没骨气的故吏央求狱卒,表示也想领些任务来做,有酒就行。
心里烦闷,在牢中能喝上酒的话那可太美了。
酒水一下肚,睡在屎尿里也不觉脏,伤心事都能抛在脑后。
“你会做什么?”狱卒问道。
“我会写字!”
“我也会!”
“写字有屁用!”狱卒呸了一声。
终于,有级别高一些的人站了出来,举着手道:“我是修身境,擅于画道。”
“你能做什么?”狱卒好奇问道。
儒家手段众多,他一个狱卒不懂的可多了。
那人讨来一件张郃做好的甲,又要来自己被收缴的笔,聚精会神甲上勾勒一副玄图。
为了表现自己的价值,这位儒士顾不得消耗,加工赶制。
两个时辰后,他满头大汗,面色发白,身体开始打摆子。
但那件甲也制成了。
玄图呈玄武状,有清光微浮:“需耗费自身血气,才能激活,可提升防御……”
儒家修身境和功德境是个分水岭。
修身境修的是能力和手段,但并无功德为支撑,就像是有技能没蓝条。
而一旦踏入功德境,就给技能加上了蓝条,像蔡琰那种可以直接将功德写入手中,赠于他人,效果很强。
儒学修行困难,不少人一生被困在六艺境,天赋稍好被堵死在经典境。
那浩如烟海的儒家经典,真不是随便谁都能熬过去的。
“有作用!”狱卒点头,抱着甲胄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