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独自坐在上锁的落地窗前双眼凝视着不远处的那栋洋楼,眼睛已经哭得红肿,任凭眼泪夺眶而出,顺着脸颊,一颗一颗泪珠不断下滑,砸在地板上。
突然,她站来起来,跌跌撞撞地跑去打开衣柜,从衣柜底下抽出那件一直还未完成的毛衣,指尖抓住了毛线,只要稍稍一用劲,它就会被打回原形,成一坨凌乱不堪的毛线团。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吐气,又吸了口气,反复几次,指尖的力道始终都没有加重。
她终究是不舍得,甚至细心地裹好后,放回了衣柜里,背靠着衣柜门,双手捂住脸蹲了下去,那纤弱的背脊弯出了一个好看的弧度,泪水顺着指缝无声地流了下来。
“真是没出息。”她捂着脸,自嘲地呢喃道。
她的双臂垫在膝盖上,纤长浓密的眼睫上挂着残留的泪珠,双眸凝视着窗外,小声地骂道:“混蛋,程仇就是个大混蛋!”
情场失意,就专心搞事业吧!做任务去!哼!
“小助手。”
【我在~】
“方才发布的任务是什么?”
【主线任务:手动开撕心机女配。】
“……”这个任务是认真的吗?
就她这战五渣的能力,撕心机女配?那个姐姐一看就是事业型的成功女性,手段了得,她一个出个门都还要报备的女学生,怎么撕得了?
【是否开始接受任务?】终于可以走剧情了,小助手跃跃欲试地道。
“是。”不管了,船到桥头自然直,走一步算一步吧!
哭得太久了,她的眼睛很难受,也很累。趴在床上没一会,就坠入了梦乡。
三天后
也不知道是不是剧情的强大推力下,原本没有交集的她和她,竟然在徐红梅的生日宴上碰上了。
彼时,吴又琴正和徐红梅说着她吃辣椒吃哭了的糗事。
一个身姿丰盈窈窕的身影,脚步轻缓地朝她们走去。
她及肩的卷发盘起,露出修长的脖颈,贴合身形的满印大朵牡丹丝绸旗袍,将她曼妙的身材显露无疑。
这样大红大紫的旗袍穿在身上,配上她在国营饭店门口浓妆艳抹完全相反的浅淡妆容,竟是相得益彰。
纵然是浅淡妆容,但是她非常知道自己的优势在哪里,那双眼角微微上扬的自带媚意,为了强调她的如丝的媚眼,特地在眼角处点了一颗小小的黑痣,让人一眼就注意到她的眼睛,从而忽略她略显单薄的唇瓣。
“徐小姐,生日快乐。人逢喜事精神爽,今天的你格外明艳动人呐!”带点港城口音的她说话有些慢,但是清亮的声音还是很好听的。
“你好,谢谢。”徐红梅慢条斯理地回应道,看似客气,实则透着敷衍应付的冷淡。
见过这个女人几次,她的行事风格实在是让人对她没有什么好感。
对她的不喜欢,并不是针对她的人,美人谁不喜欢看,只是连自己都不爱的人,确实让人很难对她喜欢的起来。
对于她的冷淡,褚欣美笑意未减,柔媚的眼眸不着痕迹地滑过她衣领上的宝蓝色钻石项链,眸底闪过几分不悦。
原来被邵修明给拍走了,她早该想到了,也只有这个不解风情的变态才会这么不近人情,一点面子都不给。
“徐小姐这条项链……挺眼熟呢。”她的视线在徐红梅的衣领上短暂地停留了一会,艳红的蔻丹抵在唇上,暧昧不清地笑了笑,而后,朝她点点头,转过身去,扭着胯走开了。
留下三人面面相觑,吴又琴盯着她走路像扭秧歌似的,晃个不停,非常直白地道:“这么个扭法,她也不怕闪了腰?不过,她刚刚的话什么意思?”
“没意思。”徐红梅轻哼了一声,非常不屑地道。
所以说,对褚欣美这种无事搅三分的麻烦精喜欢不起来。
就她刚才那似是而非的话,透着挑拨的恶意。那些内心不坚定的人,很容易会被她的话动摇,在心里埋下一个怀疑的种子。就是现在相安无事,时间长了,总会有一些不可避免的误会,到时候这颗怀疑的种子就会生根发芽,根深蒂固。
“没意思是什么意思?”吴又琴没明白,一脸蒙圈地问道。
江姜左右看了看,转移了话题,道:“诶,吴安康呢?拿什么东西这么久?”不明白才好,明白了怕你去找她干仗过呢。
“对啊,让他拿几块蛋糕,怎么这么久?”吴又琴闻言,下意识朝饭厅的方向看去,疑惑地道。
接着就听她说:“我去看看吧,这家伙笨手笨脚的。”
“你对象的事儿……”徐红梅看吴又琴走路风风火火的背影,轻咳了一声,道。
正说着,家里的佣人过来请她到父亲那边一趟,一个长辈需要她过去亲自打招呼。
徐红梅只好闭上嘴,暂时失陪一下。
“江小姐,我们谈谈?”不知什么时候走到她身后的褚欣美眉眼微挑,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不知道这位小姐想跟我聊什么?”江姜回过神,微微愣怔,随即脸上露出几分疑惑,道。
她的眸光闪烁着几分傲慢的意味,脸上是志在必得的笑容,盯着她缓缓地开口道:“这女人与女人之间,聊得内容可多了。比如说珠宝首饰,比如说男人……”
有时候女人与女人之间就是有一种不可言说的默契。
“程仇。”江姜嘴角微微上扬,但眼底没有任何笑意。
“对。”褚欣美高挑,又穿着高跟鞋,足足比江姜高了一个头,仗着身高的优势,刻意朝她靠近,从气势上压制着她。
“我知道程仇有对象,却从来没有听他提起过。今日一见,总算是知道为什么了。”她说话客气,语气中却透着浓浓地嘲讽之意。
“程仇现在的厂子正在转型的关键时期,他需要人脉,也需要帮助他能在商场上站稳脚跟的人。”她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不谙世事的稚嫩少女,眼底满是蔑视与不屑。
“这些,我都能帮他。”褚欣美勾勾唇,满是自信地道。
“所以呢?”江姜仰起下巴,歪着脑袋笑眯眯地看向一副高高在上的她。
褚欣美眉心跳了跳,似乎没有料到她会是这种反应。
她轻笑了声,神色自若地接着道:“小妹妹,我是商人,可不做赔本的买卖。程仇能不能彻底翻身,这关键在你。”
“你的意思是让我离开他?”江姜听出来了她的意思,抿了抿唇,道。
“棒打鸳鸯这事儿,我可做不来。不过嘛……”褚欣美满涂蔻丹的手虚虚地掩着唇,咯咯咯地媚笑了几声,道:“有句话说,良禽择木而栖。不知道江小姐怎么理解呢?”
“良禽择木而栖?”江姜沉默了,似乎在思考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