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修明似乎不意外她的到来。
甚至直截了当地道:“他不在我这。”
“邵大哥,那……”
“抱歉,虽然你与囡囡要好,但程仇是我的合伙人。我答应了他,不向任何人透露他的行踪,特别是你。”邵修明指尖微动,翻过一页,金丝眼镜后的眸光微敛,道。
“打扰了。”程仇都不是他的对手,何况是她,很有自知之明的她知道自己从他这里是问不出什么的,干脆就别自找麻烦了。
“江小姐,作为囡囡的朋友,送你四个字。”就在她一只脚踏出门槛的时候,他缓缓地开口了:“静等花开。”
“静等花开?”江姜默默地念着这四个字,是等待的意思吗?还是让我去看花期?
实属不解的江姜百思不得其解地从饭馆出来,连庄乐逸喊了她好几声都没听到。
“你想什么呢?”庄乐逸见她从自己身边走过,没停下来,还一直往外走,喊了好几声都没反应,只得追上来看看怎么回事。
“庄乐逸,你知道静等花开是什么意思吗?”江姜也没辙了,权当死马当活马医地道。
“谁跟你说的?”庄乐逸听了这话,顿了顿,问道。
“我朋友的对象。”
“别的我或许不知道,这个,可没人比我更知道了。”这句久违了的话,他再一次听到有些五味杂陈。曾经就有人跟自己这么说,但是他不认同,觉得自己连争取都不去争取,怎么知道结果会不会如自己所愿呢?
可有些事,并不是自己奋不顾身地去争取了,就会有结果的。
她从一开始就没给他机会,他那些所谓的争取只是自欺欺人罢了。
他的神情柔和了下来,像是被搅浑了的水,静置后,慢慢还原了本该干净透亮的模样。
“静待花开,慢慢等待花开的时刻,一切顺其自然,终究会有结果。”只是这结果可能如你所愿,亦有可能背道而驰。
“所以他的意思就是让我等,是吗?”江姜想了想,看向他,不确定地道。
“对。”庄乐逸慢慢地露出一抹柔和的笑,轻声道。
希望你所期盼的结果能如你所愿。
“其实你这样笑起来挺好看的。”比那咧着大白牙的笑真诚很多,也好看不少。
不知道今天一直跟他相处的原因,觉得他人挺不错的。
不知道是不是受过了情伤,眼睛里总是不经意间流露出几分忧郁。只是他说话和表情时长夸张,让人很容易忽略了他的眼睛。
“饿了。”江姜摸了摸肚子,抬眼看向他:“作为报酬,我请你吃云吞吧。”
“我觉得……”庄乐逸看了看自己的手表,再看到她一脸期待的模样时,扬起眉道:“吃一碗云吞的时间还是有的。”
“好!出发,我给你指路,抄近道超级快。保证不会让你露馅的!”江姜扬起笑,整张脸都明媚了起来,指挥着他朝云吞店的方向快速前进。
俩人吃完云吞,紧赶慢赶,终于赶在了江文华回家前,到了家。
“我说一早上没见你小子,原来跑这来了!”江文华刚下车就看见庄乐逸从门口出来。
“可不是,嫂子交代的任务,可不得执行好啊。”庄乐逸耸了耸肩,很是无奈地道。
“感情你这一上午就在这里守着?”江文华一脸不信的模样,道。
“哪能啊!这不带我的好侄女出去好好感受了一下我心爱的小斗车。”
“我看是你自己手痒了吧!一逮着空就骑着这铁疙瘩到处乱窜。”江文华开始也对带斗摩托挺感兴趣的,开出是挺拉风的,但终究是没遮没挡的铁玩意,夏天晒,冬天冷,尝试了几次之后,他果断就放弃了。年纪大了,还是觉得汽车舒适,适合出行。
“这不顺带的么。”
“我以为江姜心里可恨死你了呢。”
“诶唷,你这小女儿脾气可不一般。要不是我说我只是一个司机,都是你父亲安排的,她连挪都不带挪一步的。啧啧,你都没看她全程那个脸绷得,就像我读博的时候,我跟你说的那个英国教授,哇,真的严肃得我都不敢加速了。”庄乐逸摇摇头,有些苦恼地笑了笑:“诶,大哥,一会你可别给我漏出去了,不然她更讨厌我了。”
“小孩子你也要骗,真出息!”江文华拿着公文包的手反拍了他的胳膊一下,好笑地道。
“那不是没法子嘛,你也给我兜住了哈。”
“行了,我就说你火急火燎地跑出来做什么,原来是找我圆谎来了。”江文华对这个孩子心性的朋友实属又爱又恨。
“对了,今天家庭联谊会,你没参加,所长有点不高兴,明儿你自己提早去,解释一下。”
“是所长夫人一直让我去的,我都没答应,不到场很正常吧。”庄乐逸不在意地摆摆手,道。
“我说,所长夫人让你到场,什么意思你不知道?”是真傻还是假傻?
“什么意思?”他是真的不知道,只是觉得吃吃喝喝聊天,都是女同事喜欢的活动,他一个男同志去干嘛?没劲儿!
“……”明白了,是真傻!
“总之,下次所长夫人喊你去你就去,呆五分钟也好。听着没?”还是不要告诉他了,万一他排斥这种相亲,更不乐意去了。
“明白,又是你所说的那些必不可免的应酬?”庄乐逸偏过头一脸无趣地道。
“算是吧。”
“行,下次保证呆够五分钟才闪人。”
看着他这种无所谓的态度,江文华除了叹气还是叹气,安慰自己道:天才的思维就是与众不同的。
……
孙老实一手扶着墙,一手撑着老腰,四十五度角望天,长叹一句:“什么混蛋玩意!真操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