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高个背着昏迷的邹秋灵走在前头,尹泽宇则落后了半步,江姜站在原地看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背影,含着笑意,无声地道:“要好好活着。”
尹泽宇像是感受到了,回过头,朝她回眸一笑。
“笑的难看死了。”一直站在她身后的程仇神色非常不耐,又见那个狗男人回头朝江姜笑,眉眼陡然变得凌厉,嗤笑了一声,道。
江姜被他饱含醋意的话惹得有些想笑,但是她忍住了。
转过头,仔细观察着他的神色,备受乖宝关注的他想要绷着脸,但嘴角明显的翘起,明晃晃地出卖了他。
江姜上前一步,伸手环住了他腰身,接着他感受到了她的肩膀微微颤动,一股湿意透过胸前的的衣衫传到了他的肌肤上。
程仇微微一愣,有些手足无措搂住了她。
心疼之余又有些别扭:她竟为一个不相干的人,还是个男人流眼泪,心烦意燥的很。
最是见不得她哭,原本他嘴就笨,现在她一哭,他更是方寸大乱。
只是笨拙地轻拍着她的背,喃喃地吐出一句:“乖宝,不哭。”
他实在是不会哄人,好不容易挤出的一句话,她听后更是哇的一声就哭出了声音。
吓得他差点全身肌肉都紧绷起来,手臂上的肌肉棱起,僵硬得跟石头一样,咯人的很,但拍着她背脊的力道却很轻柔。
“硬邦邦的,抱着大石块似的。”哭够了的江姜将眼泪都蹭在他身上,末了还嫌弃地嘀咕道。
“嗯,抱歉。”他也不知道自己该说啥,下意识就开口道歉。
江姜听到他的道歉,‘噗嗤’一下就笑了,抬眸轻瞪了他一眼,道:“呆瓜。”
许是还带着哭腔的缘故,她的嗓音显得特别软糯。像包裹着浓浓奶油与水果清甜的雪媚娘,软而不腻。
程仇只觉得心脏像被柔软的羽毛轻轻拂过,酥麻的痒意缓缓从心房顺着血管延伸至全身,连着骨头都酥软了。
他弯下挺直的背脊,眉眼都染上了柔和的暖意,凑近她,微红的眼眸还含着未消的雾气,纤长的睫毛上缀着残泪,因为他的靠近,双颊微红,沾湿的眼睫轻轻颤了颤,透着几分欲说还羞的娇。
“乖宝。”说话间,他炙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肌肤上,烫得她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他又靠近了些,目光灼灼地盯着她水润的唇瓣,强劲有力的手臂顺着她的背脊下滑,将她彻底纳入怀中。
贴着他宽厚结实的胸膛,她抿了抿唇,双眸带着隐隐的期待。
带着薄茧的灼热指尖轻抚着她的后脖子,低下头,便吻了上去,柔软的唇被温柔的细细吻着。
少女因为他疼惜的亲吻,心脏怦怦直跳。
只是过了一会,他还是这么如春雨绵密般摩挲着她的唇。
细致的吻很好。只是……
她踮起脚尖,白皙纤细的脖颈扬起一抹漂亮的弧度,双手紧紧地攀住他的肩膀,许是紧张,力道没掌握好,轻轻撞在了他的下巴上。
江姜柔软的唇瓣撞到他的胡渣上,有些吃痛地呜咽一声,眼角还沁出了泪水。
程仇嘴角微翘,空出手轻抬起她的下巴,低头重新吻住了她。只是这次不再是绵软的吻,侵略又霸道,不容拒绝。
相贴的唇瓣处溢出她轻轻的闷哼,不过片刻便化作娇软的呻吟。
这娇软软的声音传入了男人的耳中,脑子紧绷的一根弦‘啪’地一下断了。双手紧紧地将她往怀里摁,恨不得嵌入自己的身体,融入自己的骨血中。
直到她快要窒息了,他才意犹未尽地放开了她。
江姜腿软地趴在他的怀中,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
恍惚中感觉到他扶着自己要退开,下意识就抱着他的腰。
程仇的动作一顿,嘴角的微微上扬,俯下身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
只是她人晕乎着,听到耳边有声音,却根本没有去分辨他说的什么。
站在不远处的吴又琴看着江姜小鸟依人地窝在对象怀里软软糯的撒娇。有几分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谁能想到她求了老梅,靠着她的撒娇绝技哄得对象说出了地址,好不容易找来了,结果一见到人就被强塞一拨狗粮,真是造孽啊!
亏她还着急上火了一晚上呢。
……(づ ̄3 ̄)づ
因为江姜的请求,邵修明帮忙编造了一个理由:她跟着几个朋友一起去废弃工厂探险,结果天黑看不清路,走丢了,等天亮了才磕磕碰碰地找到路回来。
演戏演全套,邵修明不但给她找了几个‘朋友’,灰头土脸的,还找了人演了他们的父母,在虞丽文面前演了一出戏。
担心孩子的虞丽文哪里顾得上别人怎么的,匆忙把人提溜回家,才开始训斥。
“你这孩子!咋就这么胆大妄为!”担心了一晚上的虞丽文第一次对江姜发了火。
江姜哪里敢说话,垂着脑袋,乖乖听训。
“我,我下次不敢了。”江姜吸了吸鼻子,冻了一晚上,现在鼻子都有些塞了。
“下次?!还有下次?!”虞丽文一听,眉毛都要竖起来了,声音陡然一提。
“没有下次,没有下次,我再也不敢了。”江姜赶忙摆摆手,一脸慌乱道。
“现在知道怕了?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乱跑。”虞丽文眉头拧着,余怒未消地瞪着她,道。
“咦?你这嘴上怎么回事?”她的目光落在江姜微肿的唇上,脸色的神情微变。
江姜见妈妈的目光锐利地盯着自己的嘴巴,心里‘咯噔’一下。
下意识想要去捂嘴,但目光触及虞丽文怀疑的眼神,赶紧捏了捏手心,没有动作。
艰难地咽了咽口水,硬着皮头迎上她怀疑的目光,还得装出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样,伸手摸了摸嘴唇,装模作样地嘶了一声,像是才想起来,道:“好像是昨天晚上,天太黑了看不清,撞到了一个什么东西。就疼了一下,不碍事的。”
“我看看。”在虞丽文眼里,女儿就是个还没长大的孩子,并没有怀疑。
说着就让她张嘴,查看了一番。
“没破皮,可能就是磕了一下。”她担心废弃工厂有一些生锈的铁什么的,撞破了要是不及时处理可是要得破伤风的。
江姜很是心虚地捂着唇,胡乱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