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动作极快地压下她的腿,不赞同地道:“穿着裙子呢。”
徐红梅眼尾微挑,轻瞪了他一眼,轻哼道:“那你还不继续捏。”
邵修明爱死了她这种似娇似媚的嗔怪,心里陡然升起一股火热。恨不得能贴着她一顿亲。
只是她还小……根本没有开窍。
眼镜后头的眸色微暗,心里叹了声:快点长大吧,我的囡囡。
菜上的挺快的。
江姜第一次感受到了吴又琴每每提及这对兄妹时,羡慕嫉妒恨的心情。
邵修明简直就是二十四孝好哥哥这个词的本体。
剥虾,挑鱼刺,夹菜都算是平常操作。
徐红梅一抬眼看向哪一道菜,下一刻,他的筷子就已经精准无比地夹到了她目光落在的那道菜上想要吃的那一块。
这种绝技真是太让人惊叹了。
面对他们几人脸上精彩纷呈的讶然,吴安康更是情不自禁地问道:“这也太厉害了吧!怎么做到的呀?”
邵修明谦虚地笑了笑:“无他,但手熟尔!”
吴又琴闻言,夹了一块笋尖放进自己碗里,翻了个白眼,道:“可不是,十几年的手眼功夫配合,能不熟练么。”
“不吃这个。”徐红梅看着碗中的淮山,横了他一眼。
“淮山健脾益胃,对身体好。”邵修明夹起来喂她,语气温柔却透着不容拒绝的态度。
“就一口。”徐红梅最烦吃这种黏糊又软了吧唧的东西,抿了抿嘴。
邵修明颔首表示同意,徐红梅才不情不愿地咬了小口,他动作自然地将剩下的放进自己嘴里吃掉。
一秒,一块不大的淮山又抵在她的唇瓣,徐红梅有些生气了,撂了筷子,双手抱着双臂,拒绝配合。邵修明倾身贴近她的耳侧,说了句什么。
只见徐红梅带着火气的眼神恶狠狠地瞪着吴又琴,后者抬起头看着她眼中冒火的模样,大概也猜出来邵修明说什么了,朝她双掌合十,一脸歉意地无声道:拜托拜托。
徐红梅瞪了一眼她,摆出一副重色轻友的家伙,你走着瞧的模样,心不甘情不愿地张嘴狠狠地咬了一口嘴边的淮山。
“手累。”徐红梅不愿动筷子了,撇过头,开始折腾这个威胁自己的混蛋。
邵修明是一点脾气都没有,甚至看着她的眼神宠溺地能掐出水来。
虾仁只吃第二和第三节的部分,菜心只吃最嫩的部分,嫩笋只吃笋尖……
看着徐红梅刻意刁难,他一一照办,甚至将她吃剩下的全部照单全收,吃个干净。
江姜觉得吴又琴说的确实没错,被宠成这样,以后徐红梅够呛能嫁出去!
不是她花钱大手大脚,而是珠玉在前,瓦石难当。
一个事业有成的青年才俊事无巨细地照顾她的所有生活起居,无底线地奉献与娇宠。
再要找出这样一个人来给她,怕是难于登天吧!
饶是一直以温和无害小甜饼围绕在江姜她们之间的吴安康都觉得邵修明是他望尘莫及的存在。
一顿饭的功夫,江姜觉得自己是撑得受不住了。
倒不是吃的饭撑,而是老梅和她二哥之间的互动,堪比顶级狗粮,撑得她打个饱嗝都是狗粮的味道。
……ヾ(▽)ノ
可能是受了刺激,心里特别地想程仇这个可恶的家伙。
到家附近的时候,就寻了个理由,提前下了吴又琴的车。
原本只想随便走走的,可走着走着就走到了程仇之前带自己过来的三层洋楼。
她将挂在脖子上的红绳取下来,钥匙戳进钥匙孔,微微用力一拧,厚重的铁门发出嗒的一声,开了。
借着月色,她穿过院子,大门没有锁,一扭就打开了,走进了屋里,打开灯,依着记忆来到了他的房间。
床上整齐地叠放着那天她穿的红裙,旁边是一把钥匙。
江姜伸手将钥匙拿起来,分辨了一下,应该是这栋房子的大门钥匙。
搁下钥匙后,她将裙子拿起来,走进衣帽间,想要挂回去。发现衣架少了一个,她低着头找了找,原来掉在衣柜的角落,伸手去拿,还卡住了。
她蹲下,半个身子都爬进了衣柜里头,这才看清楚这衣架是被什么东西固定在衣柜壁上。
江姜觉得奇怪,便将衣柜上的衣服推在一边,发现固定用的是一枚铁钉,她将贴着衣柜壁的衣架,顺着往上轻轻一提,轻松地拿了出来。
这时,她才看到衣柜壁上有个钥匙孔。
咦?江姜趴在上面看了看,觉得跟院门的钥匙孔有些相似,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她将钥匙戳了进去一拧,立马就打开了。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暗柜,发现里头全是一捆一捆的钱和票证,最上头还放了一封信。
信封上写着:鸿是江边鸟,您是心上人。
——致我的乖宝。
江姜默默念了几遍,这才反应过来,脸颊瞬间发烫:“真老土!”
展开信,里面诉说着他的思念,让她不要委屈了自己,想吃什么就去买。不要贪凉,要注意保暖,首都的天气不比杨梅村,要多注意天气变化,多喝水。
还有就是,他已经知道了她学校的地址,会尝试寄到学校,要是收到了要及时回信,好让他知晓。嘱咐她要好好学习,乖乖地在家等他。
看着他在信里絮絮叨叨的话,江姜觉得他真啰嗦,笑着笑着鼻头一酸,眼泪便止不住地留了下来。
“真讨厌,明明这么高兴,我怎么还笑哭了呢。”她视线模糊地看不清信上的字,抽出手绢匆匆擦去,自言自语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