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凡从树梢上一跃而下，将提盒递给夜雀，又拍了拍手中的枣糕残渣。
夜雀接过提盒，单膝跪地。
“主上谬赞了。属下未能将最后那人一击毙命，还请主上责罚。”
陆凡摇摇头道，“你刚刚驱除过体内药力，尚且无法发挥全力，这次就算了。下次若再拖泥带水的，我不说你也知道后果。”
“谢主上。”夜雀将头深深埋了下去，想到之前那成千上万的尸傀，即便是她也感到后背发凉。
陆凡将那两名死士尽数付之一炬，转头看向炼真楼的方向，目中杀意四溢。
“严浩……我师尊体内的黑色毒素，最好不要跟你有关系……”
陆凡喃喃，“否则……”
次日，陆凡再次来到炼真楼，只不过这回不是为了丹道方面的事情。
“师尊，有一事弟子不知该不该问。”陆凡看向裴老又比之前苍老了许多的脸庞，心中有些犹豫。
裴老微微一笑，仿佛猜到了陆凡想说什么，一指旁边的座椅，“先坐。”
陆凡接过裴老递来的茗茶，却没有心情去品。
如今裴老的身体每况愈下，按照这个恶化的速度，恐怕等到收徒大典结束之后，裴老便会支持不住。
“你是想问为师为何会变成这般模样，可对？”
裴老轻轻嘬了一口茶水，闭上双目说道。
陆凡沉默片刻，但还是点了点头。
他当初拜在裴老门下时便看出了他体内淤积的毒素，但陆凡出于谨慎并未将此事告知裴老，如今变成这种状况，陆凡也感到很是自责。
裴老不仅对他有授业之恩，而且陆凡也看得出裴老是真心将自己当作衣钵传人来培养，若是有方法能帮裴老解毒，陆凡会毫不犹豫地去做。
“你知道严浩此人为何位列炼真楼一众丹师末席吗？”裴老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他刚加入我们炼真楼时，原本是所有炼丹师中最被楼主看好的一人，也是内定的下一任楼主继承人。”
“楼主？”陆凡疑惑道，“为何如今炼真楼内从不见楼主身影？”
陆凡原以为裴老这位首席丹师便是炼真楼中身份最高之人，却不想上面居然还有一位楼主。
“关于楼主的事，这里暂且不提。”
裴老终于放下手中茶水，正色道：“那严浩，乃是被人夺舍后的存在。”
陆凡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抖，怪不得裴老当初见到陆凡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探查他的紫府！
既是被人夺舍，那就说明其前世修为至少也是筑基初期以上！
自己竟然一直在与这么危险的人物打交道！
陆凡背后微微渗出冷汗，这个严浩身上，恐怕会牵扯出一段天大的隐秘！
“这些事情，原本是想等到收徒大典之后再告诉你的。”裴老看向陆凡，眼中有着一丝愧疚，“只是为师不知道究竟能不能撑到那一天了。”
“我体内是一种名为蚀骨膏的慢性毒，一旦进入体内便无法逼出，而且会随着时间增加，将体内的所有血肉尽数同化为毒素。”
“可有解毒之法？”
“有，但却相当于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