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希顿首。
“山长水远,就此别过!”
魏家兄弟几记跃步,很快便消失在丛林之中。
驴车辗转,一路往葫芦谷方向前行。
直到入夜时分,苟希领着发糕与肥牛,总算回到葫芦谷关隘。
火光闪动,梁羡正在巡查。
见到驴车驶来,梁羡当即跨步上前,面露微笑。
苟希的身份是大儒首座朱扁亲传弟子,梁羡本就有结交之心。
至于发糕和肥牛,想必是出去打下手做苦力的。
“荀大侠,别来无恙啊!”
苟希作揖:“将军有礼了。”
梁羡抱拳施礼。
“末将循例,敢问荀大侠外出有何公干?”
苟希指了指驴车,毡布上早已摆放着一个沾满泥巴的酒坛。
“六天后乃故友祭日,他生前最喜欢埋藏好酒。荀某曾与其亲手埋了十坛,并约定往后每年共饮一坛。不想世事难料……”
“荀大侠重情重义,末将敬佩。”
“将军若有兴致,那日午后,小溪之畔,拱桥树下,你我二人席地对饮如何?”
梁羡大喜:“能与荀大侠对饮,末将求之不得。”
“如此,那便说定了。”
有惊无险,驴车驶入内院。
刘丕寝宫内,四人围坐在几案旁,五个包袱一字排开。
“陛下,属下按你教的说辞,与梁羡言语拉扯一番,果然能蒙混过关。”
刘丕点点头。
“梁羡早有结交朱扁之心,必然会答应赴会,朕届时另有打算。”
发糕有些憋不住。
“陛下,可以打开这些包袱了吗?”
刘丕起身伸手,简单利落地解开绳结,空气顿时为之一滞。
目光所及,皆为珍宝。
总价值超过十万两银子,相当于前世的五千万。
刘丕还算镇定。
发糕和肥牛已呆若木鸡。
纵使是见多识广的苟希,也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许久才回过神来。
“陛下英明,属下心悦诚服!”
刘丕谦虚道:“多亏了你那两位好友的演技,整出戏才如此顺利。”
“中计的是程先生。”
“哪个程先生?”
“大蕤国客卿,梁昊心腹。”
“想不到是那个程胖子,活该他倒霉。”
苟希将这些财物收起来。
“陛下真是料事如神,过了五天,还是有人不死心。”
刘丕设计的这个骗局,核心就在这里。
曹刿论战有言,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