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林大树下的土地本来就相对稀疏平坦,顾长生还专门清理整顿了一番,把一些多余的杂草树木都给连根拔起清除掉了。又在山野间挑选了一些无毒的野菜种在林下,时常浇水捉虫,竟也长势喜人。
顾长生又用陶罐煎熬了许多动物油脂,还用笼子在林地间圈养了几只野鸡,每日山果泉水的喂着。
二人还曾在丛林里瞧见像小野猪一样的奇异生物,沈念初觉得长得可爱央求顾长生也追一只来养着,岂料那小东西穿行丛林中速度极快,眨眼就跑丢了视线。为此,沈念初还郁闷了一段时间。
二人的衣服早已破烂不堪,只得将兽皮简单的用匕首裁剪成大小不等的皮料,然后用手术针缝合成粗糙的衣物。好在这里温差变化不大,用不着保暖防寒。就连下雨都只是不燥热。
这里没有春去秋来,只有花谢花开,没有寒来暑往,只有四季如常,没有日夜轮转,只有白日高悬。
……。
简单的吃过食物,二人又带上工具走出了山洞,原始的生活让二人每天都得捕猎和采摘野果,否则明天就只能饿肚子了。
突然,不远处丛林里发出一声惊天怒吼,紧接着便是几声尖锐的鸟啼声。顾长生二人也是吓了一跳,连忙抱着沈念初轻身上了树,躲藏起来。对于大型动物,如果不是它主动侵犯,顾长生是能躲就躲。
那些茹毛饮血的东西,你和它拼命,赢了它,你啥也没捞着,甚至还一身伤,输了它,那就只能做它盘中餐了,对于这种无任何意义的斗争,顾长生是从来都避免的。
透过枝桠缝隙看过去。竟然是上次离开的那两只怪鸟在围攻一条黑蛇,那条黑蛇看起来比上次见到的要稍微小一点,似乎那条黑蛇已经受了伤,正被逼着往湖边靠过去,那两只鸟显然是明白那条黑蛇的意图,直接一前一后的堵住了黑蛇两边,让它进退两难。
后面那只大鸟还时不时地趁机啄那条黑蛇的伤口。当黑蛇回头时,它又迅速的往天上飞去,然后另一只鸟就马上偷袭黑蛇的眼睛,如此往复,黑蛇已经伤痕累累,节节败退,蜷缩在一团,高昂着蛇头,准备做最后的蓄力一击。
那两只怪鸟当真是聪明极了,知道这是黑蛇的垂死挣扎,也不进入黑蛇的攻击范围,只是围着它转圈,不让它有机会逃跑。慢慢拖着,让黑蛇的伤口一直处于流血状态,再加上头顶的烈日,简直是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耗死那条黑蛇。
黑蛇似乎真的撑不住了,原本高昂了头慢慢地耷拉了下来,猩红的眼睛也渐渐黯淡,那两怪只鸟还在等,还没冲上去给它致命一击。
又过了许久,其中的一只怪鸟腾空飞起迅速发动攻击,巨大的利爪直接对准黑蛇的眼睛抓去。就在那只怪鸟要接近黑蛇的时候,突然黑蛇又睁开了它那嗜血的眼睛,张开它那血盆大口,露出满口锋利无比的獠牙,对着那只飞来的怪鸟咬去。原来这条黑蛇也不傻,知道自己肯定耗不过那两只怪鸟,只能示敌以弱,诱其出手。都是在这片丛林里摸爬滚打出来的,若没有一些斤两,恐怕也早就成了别人口中的猎物了。
那只怪鸟躲闪不及,被黑蛇一口咬住了脖子,却没有当场毙命,兴许是知道自己已经是凶多吉少了,所以反扑的尤为厉害,两只锋利的爪子把黑蛇抓得鲜血淋漓,鳞片翻飞,黑蛇似乎毫无所感,死命的咬住那只怪鸟的脖子不撒口,是打定主意要玉石俱焚了。
另一只怪鸟见自己的同伴已经陷入了濒死的险境,下手也毫不留情,用巨爪直接去撕裂黑蛇的伤口,黑蛇也管不了许多,只能在临死前拉上一个在黄泉路上作伴。
二人看着眼前这充满血腥的杀戮,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局面,再一次体会到了丛林生存的残酷。
顾长生见着这场鹬蚌相争即将进入尾声,那么他这个渔夫也准备提着刀子上场了。况且,他与那两只怪鸟是有着旧怨的,能把危险扼杀,何乐而不为呢?
在沈念初耳边轻轻耳语了几句,就下了树悄悄摸摸地朝着鹬蚌相争的地方靠过去。
一蛇二鸟正是生死存亡之际,怎会想到自己已经成了他人眼中的猎物?
顾长生目标很明确,就是要一击即中,给那只还有战斗力怪鸟来上一刀足以致命的伤害。
所以他出手也没保留,手握匕首,运足真气,从后方猛的高高跃起,朝着下面还没任何反应的怪鸟刺去。
真气包裹着刀刃,毫不留情地就刺进那只怪鸟的脖子,然后搅动,再抽出,最后再朝着怪鸟的脑袋上补上最后一击,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一丝一毫的拖泥带水。也许那只怪鸟到此时都还想不不明白自己怎么就快要死了呢?
艰难地扭动着已经血流如注的脖子,它想在闭眼前好好看看这个卑鄙的偷袭者,当它转动眼睛看到顾长生时,原本已经黯淡无光的眼睛,此时充满了仇恨,恨不能将他生吞活剥,又是上次杀死同伴的那个卑鄙者,可惜啊!如今新仇旧恨都报不了了,一声哀鸣。
怪鸟最后向着蓝天扑腾了几下翅膀,在哀鸣声中不甘地倒下了。它应该是渴望死在蓝天的吧!
成功收拾了这只怪鸟,顾长生心里也松了一口气,转身看过去,另一只怪鸟已经身首异处,只有那条黑蛇充满警惕地看着他,随时准备再拼死一搏。
顾长生又紧了紧手中的匕首,与那条奄奄一息的黑蛇对视着。
突然,丛林中又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声,只见一条巨蟒仰着头朝这边游来,隔得老远都能感受到它的冲天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