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娇将灯转给了大宝拿着,空出的手擦着二宝哭花的小脸儿,目光落在男人的脸上,有些无语。
“你欺负小孩儿做什么?”
说真的,就二宝这个崽,是全家最惨的崽。
车把两侧以及前杠上,挂满了大包小包,就连二宝这小崽崽身后也背着个小篓子,上边盖着布,里边放着睡了的小鸡崽儿。
二宝有了妈妈撑腰,顿时从弟位变成了帝位,抹着眼泪,毫无顾忌的痛斥着父亲的无良。
“我们买小鸡,准备回家,爸爸遇到人,上去打架,他把我丢给公安叔叔,后来流血血,进了医院。
他怕被妈妈骂,不听叔叔话,跑回来了,我一天没吃饭了,肚肚饿饿,呜呜……
路上我怕怕,都要飞走了,爸爸不管!我想尿尿,他喊嘘嘘!呜呜,我是臭宝了!”
二宝哭得是闻者落泪,见者伤心。
沈千娇紧紧抿着唇,控制上扬的弧度,就怕自己这一笑,给小崽子造成不可磨灭的心理创伤。
大宝也很机智,直接背过身子,咳咳个不停。
顾青柏瞥了着涕泗横流的蠢儿子,垂着头,识时务的不说话。
从二宝断断续续的话里,沈千娇提炼到了关键信息,顾青柏打架进了医院。
“呵!”
沈千娇从荷包里掏出一块江米酥塞到二宝嘴里,止住了小崽子凄惨的哭声,眯了眯眼,眼神深沉的与顾青柏对视,然后视线下移,停在腹部被划破的衣衫处。
“不回家你打架?”
媳妇儿小小一只,周身却散发出无尽的威慑,尤其是那目光锐如刀锋,剐得他伤口生疼。
顾青柏眨巴着眼睛,飞快想着浇灭媳妇儿怒火的办法。
沈千娇将大宝放在地上,伸手就去拽男人的衣襟,纤细的手指灵活的在衣领处一勾,玄色的雷击木护身符就这么被勾出来了。
红绳子,黑牌子,两颗桃木莲蓬小珠子,这是护身符的完整配置。
然而现在,穿在木牌两侧,可以承受一次致命伤害的雷击桃木珠,已经少了一颗。
沈千娇没有说话,目光却越来越危险,感受到风雨欲来的恐怖气势,顾青柏眨眨眼,麻溜儿的收敛了男子气概,搂着小媳妇儿就开始嘤嘤嘤。
“娇娇,疼~”
男子气概是什么,媳妇儿才是最重要的!
他现在只是可以倒拔垂杨柳、力拔山兮气盖世的金刚小芭比的,柔弱不能自理的小娇夫。
大宝打了个哆嗦,立马拉着裤裆凉嗖嗖的二宝退远了,不影响戏精老爸的发挥。
挨不挨打,就看老爸的功力了。
顾青柏搂着小媳妇儿的腰,将头埋在她脖子间蹭蹭贴贴,大手抓着柔荑轻轻的放在热乎乎的绷带外,嘤嘤道:
“我没想让娇娇担心的,只是公安同志们有求于我。我不过是想听娇娇的话,当个正直善良的好公民,最主要的是我想给娇娇挣锦旗。
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好,是我让娇娇担心了,嘤,我怎么这么笨,这么点儿小事都做不好,我以后如何能让娇娇以我为荣呢?
我不应该去医院,我应该直接回来,医院有什么用,浪费时间浪费钱,娇娇才是我的良药……”
越说越离谱,沈千娇连忙捂住男人的嘴。
真是的,男人撒起娇来,还真没女人什么事儿!
沈千娇肯定,要是这货有尾巴,此刻肯定摇的特别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