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洋叹道:“这也是无奈之举,我冯家大小商号在西岭城经营多年,要时刻关注敌我局势,有风吹草动都可以提前应对,小弟也是详细的询问了撤回的掌柜主事,才得到如此详细的情报。因此推断出马元和韩绣此战胜算全无。届时阳安国定然生灵涂炭,我冯家家业也难保周全!”
张安陆皱了皱眉说:“若让令尊赠予韩绣劲弩十架,狙杀祝允行,势必可挽回些局势,再请韩绣上书君主,增派兵卒,重夺西岭城,此灭国之危可解否?”
冯源说道:“事实远非如此,阳安国国君已失民心,且斗志全无,起用韩绣也是无奈之举!国无可用之将,城无可守之兵。”
冯洋沉声道:“唯有取而代之,一战立威,方能激起兵将士气。”
张安陆说:“边疆告急,而国内生乱,岂不是败亡更速?”
“镇远侯威名远播,只要他振臂高呼,响应者必揭竿而起,边境驻守将士多是镇远侯之旧卒,且保家卫国之战,只要统帅世人信服,定能士气高涨,奋勇杀敌。”
“镇远侯麾下有五千骑兵,乃是百战精英,有贤弟三千铁剑,三千铁甲装备相助,就算是敌军刀盾兵长驱直入,也不过是俎上鱼肉。”
“所以,我需要这劲弩呈上家父,转交镇远侯,只待时机成熟,三千铁甲骑兵,将踏平来犯之敌,重夺西岭关。”
冯洋滔滔不绝讲完,眼神炯炯有神看向张安陆和冯源。
“洋弟算无遗策,有经天纬地之才!必将全力扶持,以成大事。”张安陆赞道。
“好!成大事。”谁能想到在这车间之中,三人竟然能够左右整个阳安国的命运。
冯源、冯洋带着弩箭、铁甲、铁剑携贴身护卫直奔阳关城冯家。
此刻冯家正一片纷乱,冯庸在城中巡查商务时,竟被人冷箭射中后心,举家上下一片惶惶。
内宅之中,冯庸稳坐榻上,根本没有受伤,原来他觉得君主暗查冯家久矣,却迟迟没有证据,可能会出此下策,因此出门时都会身着多层皮甲,没想到还真发生此事!假装中箭倒地,还放出风说命不久矣。
阳关城都有些动荡,冯源、冯洋在路上就听到风声,加紧了步伐,每人亲自携带包裹,直接进入内宅,看到冯庸身体无碍,才放下心来。
“为何不在东雨城经营,跑这里凑什么热闹?”冯庸虽老,虎威尚在。
“启禀家主,我兄弟二人有急事需要单独与您详谈。”冯洋的话让冯庸几个兄弟一愣。
“贤侄,有何事不能当面讲清?”冯洋叔父问道。
“此事还未十分把握,且属私事,有关源兄那位结义兄弟,因为他不喜行事被传扬,所以想私下与家主商议一下,各位叔父勿怪!”冯洋的理由非常充分。
“各位兄弟先回吧,按我刚说的计划行事,切记万勿多言。”冯庸一发话,众人告辞而去,屏退左右之后,冯庸看着年轻一辈子最出色的两个人,眼光柔和了不少。
“说吧,是什么事?”冯庸开门见山道。
“爹,我等带了神器,可解冯家之危!”冯洋见没人了,也不再和冯庸客套。
“你先说说我冯家有何危?”冯庸不无考量之意。
“君主嫉恨一也,国破家亡二也。”冯洋简明扼要的说完,冯庸点头。
“何计可解此危?”
“镇远侯!”冯洋三个字就说中了冯庸心里所想。
“何物可解?”
“爹,您请看!”冯洋和冯源打开包袱,铁甲、铁剑、铁弩。
“你二人好大胆子!好大胆子,不愧是我冯家后人!”冯庸眼湛精光,双手抓住两人肩膀用力捏了两把。
“你大哥、二哥均是碌碌之徒,守成有余,开拓不足,洋儿虽年幼,却有如此胆气,我心甚慰。还有源儿,伯父对你不曾厚待,你却能有如此雄才大略,伯父汗颜。”
“镇远侯苦君主久矣,君主刚刚下令要他调三千骑兵支援西风城,要知道这可是镇远侯立军之本,若三千骑兵折损,镇远侯只能下野归乡,再难有所作为,能否保命也是异数。若是拒绝出兵,则是违抗军令,兵权只怕也要不保。”
“爹,若这三千骑兵变成三千铁甲军,横扫西风城外敌军,重夺西岭城,那镇远侯必将声名大振,届时人心所向,镇远侯振臂一呼,攻入都城,即可改天换日!”
“我儿谋之甚远,但有一事不知!”
“何事?”
“阳安城内外驻扎共计八千长枪卫乃君主亲随军,即便是镇远侯五千骑兵,也不敢说能全身而退!”
“另外国都周围四城,均是皇子守卫,城中可用之兵不少于五千,如果有大批兵将未经允许进入都城范围,立马如瓮中之鳖,插翅难飞。”
冯庸的话,无疑给冯源、冯洋当头一棒。
“爹,四城之中可有三皇子?”冯洋皱起眉头,苦苦思索。
“确实,三皇子驻守北方凤天城,下辖黑水城、黎城和勾距城。麾下有弓箭手两千,刀盾兵三千。”
“据传三皇子被君主不喜,可有此事?”
“我儿果然智谋过人,三皇子不仅被君主不喜,屡遭太子等人陷害,其母还是因为当朝皇后娘娘迫害,自尽而亡,若不是当年镇远侯力保,三皇子恐怕早就被贬谪边疆。镇远侯虽然保住他皇子之位,却也注定了他不能被皇族所容。”
“我们尽可联络三皇子与镇远侯,趁夜攻城,安排死士潜入城中,以火为号,打开城门,逼君主禅位三皇子。”
“还有一点,如若皇城陷落,八千长枪兵与其余三城起兵攻之,里应外合,还是一败涂地。”冯庸看冯洋的目光透着无尽的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