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琅打给辛柑。
想到那条领带还没有拿给傅琅,辛柑想了想,还是接起了电话。
“心肝,下楼。”她听见男人低沉的嗓音从那端传来。
辛柑愣了愣,反应过来,软软的声线中透着些许惊讶:“……傅琅,你在我们学校楼下?”
傅琅长指点在方向盘上,语调慵懒,“嗯,你下来,我在楼下等你。”
无论多久都等。
“可是……”辛柑抿了抿唇,抱歉道:“傅琅,我不在学校,我在外面。”
“……”男人沉默了下,没隔两秒,又问道:“在哪儿,我去接你。”
辛柑没回答他上一个问题,而是反问:“你找我有事吗?”
“没事不能找你?”傅琅声线略微上挑。
辛柑:“……”难道不是吗?
她的沉默,让男人慵懒地啧了声,“行吧,你这个小没良心的,是你舅舅说你国/庆放假不回家,托老子照顾你,所以我这不就照顾你来了?”
辛柑才不信,鼻子微酸,嘴角却翘起,小小声地道了两个字:“骗人。”
女孩心下微暖了几分,有种被温暖到治愈的感觉。
舅舅对她算是疼爱,但他为人比较粗心,哪里就能想到专程拜托傅琅照顾她呢。
是傅琅他……
这一刻,辛柑心里切切实实是生出了一种名为“感动”的情绪。
——特别是在被亲生母亲辛恣意几乎是朝脸上扔了卡,拿一千万打发她之后。
人在脆弱难过的时候,就是容易被人趁虚而入,就像是当冰封的心湖被敲开一道裂缝,有光照了进来。
…
傅琅降下车窗,长指夹了根烟,衬衫袖子微微挽起,露出一截精致性感的小臂,手肘漫不经心地搭在外面,一手拿着手机,姿态散漫地贴在耳边,勾起瑰丽的唇角,低声跟辛柑说话。
“啧,看来还是什么瞒不过我们宝贝啊。你舅舅是没有拜托过我,是老子想你了,行么?”
他总是这样直白又热烈的吐露喜欢、想念,所以辛柑难以招架的同时,又不免觉得轻佻。
辛柑骨子里是保守、青涩、含蓄的,她不免忍不住会想……随时挂在嘴边的喜欢,能有几分情真意切呢?
小脸微热,莹白耳尖也染上一丝绯色,辛柑抿起淡粉的唇瓣,轻声道:“傅琅……”
傅琅喉结滚了滚,嗓音蓦然低了下来,蕴藏着一丝哑,“乖,别叫,再叫老子就……”
即使隔着手机,辛柑也能被傅琅弄得脸红耳赤的,娇软的语调里藏着几分羞恼,更多的是羞意,“傅琅,你别说那样的话。”
喜欢的女孩连荤话都听不得,现在就这样了,以后可怎么得了哦。
男人薄唇咬了烟,低头抽了口,烈性的烟草味辗转入喉,他低低哑哑地笑:“好,现在听你的,不说就不说吧。”
顿了下,“在哪儿?我来接你,嗯?”
辛柑突然就觉得岑贝贝说得很对,男人的声音性感起来确实很加分。
至少,这一刻她有点被蛊惑到了。
辛柑甚至一时没反应过来,呆萌地问道:“……接我做什么呀?”
傅琅随手拨弄了下副驾驶座上的裹着晶莹露珠分外鲜艳欲滴的红玫瑰,语调散漫含笑,“过节,约会,或者单纯陪你的债主玩……这几个理由,随便选。理由不够我还可以编。”
辛柑眼睫忽闪了两下,粉唇微抿,最后那句话让她有点忍不住想笑,颊边梨涡浅现,“可是,我要打工唉,傅琅。”
傅琅拧起眉,语气不赞同,“你去打什么工。”
他又不是养不起她。
“不许去。”
命令的口吻。
前世傅琅也曾经用同样的口吻,不许她这,不许她那的,那时辛柑讨厌他的强势,甚至骨子里那点叛逆,让她总想很傅琅对着来。
但,这一回,很奇怪辛柑心里竟然没有厌烦的感觉。
她也能细分出傅琅那些话里的好意。
不过,辛柑摇了摇头,语调乖软,“那不行,我都已经在路上了。”
傅琅啧了声,“多大点儿事,老子去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