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微微倾身,薄唇轻覆住她嫩白的耳珠,若有似无的笑声从喉骨深处漫出,慵懒散漫地夸道:
“宝贝好乖。”
“……”
是嘲讽吧。
哪怕是时至今日想起来,用句时髦的话来说,辛柑都觉得自己脚底下抠出了一座芭比城堡。
那年抛掉自尊心的惩罚,足以令辛柑小脸发烫,心底惊慌。
害怕傅琅又犯浑。
但,很快想到,这辈子她又不是他养的小金丝雀,傅琅没权利那样做。
回忆前世傅琅对她做过的混账、荒唐事儿,辛柑心里到底是生了丝恼意的,不免牵连眼前这个傅琅。
哪怕这一世的他不知情,没做过。
辛柑想装作没看见傅琅,才转身没走几步,贴身放在迷彩服口袋里的手机却疯狂地震动了起来。
傅琅站在亭亭如盖苍翠欲滴的梧桐树下,单手拿着手机贴在耳边,目光却是落在不远处的女孩身上,舌尖抵了下后齿,将心中浓烈的戾气一层层压下来,眼底却翻卷着鲜明惊心的情绪,然而声音被他尽量伪装成平静的:
“心肝,过来。”
平静之下,到底透出几分低沉。
就像是安静海面之下的暗礁与波澜壮阔。
辛柑听着都隐隐有些心惊,抿起樱唇,软语道:“我、我马上队伍就要集合了……”
行。
敷衍他。
跟其他男人就有说有笑,见他就没空是吧?
傅琅神色冷了几分,扯唇笑了声,散漫的声音落在了辛柑耳朵里,更像是一种威胁:“不然我去帮你请个假?”
傅琅是真做得出来这种事情的。
他位高权重,又肆意妄为。
辛柑指尖微微攥紧了白色机身,轻吸了口气,隐忍道:“……不用,我这就过来。”
她挂断手机,朝树荫下的男人走过去,但却被气得不轻。
混蛋傅琅!
傅琅点了一支烟,等着辛柑过来。
他知道自己混蛋,仗着她乖软,就欺负她。
看着她敢怒不敢言,就像是伸出爪子的小猫挠不到人的模样,傅琅竟然觉得深深的……愉悦。
他是挺变态的。
且,无药可救。
傅琅吐了口烟圈,眉眼惑人的笑起来。
脸上那道像是被什么划破的血痕,尽显妖孽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