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会儿辛柑又觉得看不懂他了,或者说,从知道他没有下火车的那一刻起,辛柑就看不透他了。
……为什么不走呢?
明明她说的那些话,是很伤人自尊的。
女孩呆萌的样子,让傅琅心都软了,本来心里是生了点儿戾气的,但,也不是没听她说过更刺心的话。
傅琅想,那一天在火车上哪怕他再生气,却没有下去的那个时候起,就注定这辈子为她犯贱了。
傅琅笑了笑,掐灭了烟,单手推着辛柑的行李箱:“走吧,我送你到宿舍。”
辛柑不愿意,傅琅又搬出她舅舅来。
她拗不过他,只得认命妥协,但咬咬唇:“那你……戴上口罩,好不好?”
傅琅挑眉,不解:“为什么要戴这玩意儿?难道老子这张脸见不得人?”
“……不是的。”辛柑耳尖微热,有点不好意思的,小小声的说:“是你的脸……太张扬了。”
哪怕觉得傅琅又坏又混蛋,有一点辛柑也不能否认,那就是他生得顶级俊美的皮相。
最能惑人心。
前世傅琅总是开着高调的千万级豪车,来宿舍楼下接走辛柑,学校里便传出许多她被金主包养的蜚语流言。
偏偏那些都是真的,辛柑连反驳都不能。
只能任那些人在背后说着难听的话,指着她的脊梁骨骂。
男人这张脸过分俊美张扬,跟娱乐圈的男明星相比也是丝毫不逊色的,再加上他京圈太子爷的身份……送她到宿舍的话,必然会被问东问西,让别人疑惑、质疑两人的关系。
辛柑不想再重蹈覆辙,陷入无谓的风波,所以软语让傅琅戴上口罩,遮住脸。
傅琅闻言笑了起来,那笑艳丽灼灼,笑得辛柑耳尖的热意弥漫到脸上,莫名有些羞意。
倏然,男人含着笑意的嗓音低下来,像盛夏傍晚的风一样拂过耳边,勾人心弦,“你是在夸我长得好看吗,心肝?”
“……”辛柑不想理他了,拨了拨黑发遮住脸颊,往前走。
傅琅捉住她的手腕,把人拉回来,如果不是怕惹她讨厌,他是想将辛柑抱住的。
这会儿忍着把人抱进怀里的欲/望,傅琅拿指腹摩挲了几下她莹白纤嫩的手腕,舌尖抵了下微痒的牙齿,蕴着笑意的声音便从瑰丽的薄唇间漫了出来:“……是不是,嗯?”
那个“嗯”字,欲得简直像是在勾引人。
而傅琅本人大有一副“你不承认就别想走,老子就跟你耗着了”的架势。
他就是这么恶劣的一个人。
饶是辛柑一向好脾气,也被他弄得有点心烦意乱了,语调还是软的:“傅琅,你不要明知故问。”
男人眼里带着笑,“我明知故问什么了?”
辛柑粉颊微鼓,“是是是……是总行了吧。”
“是什么?”
“……傅琅!”
辛柑烦死他了,恨不得咬上他一口,可这已经不是前世,那样称得上是亲密的举动已然不合适。
她也知道,傅琅这个人不达目的是绝不罢休的,上辈子他哄她叫“哥哥”“老公”这些称呼,就很……不择手段。
那些手段,是辛柑现在想起来都会脸红的程度。
她不禁别过脸去,少女的脸蛋如同八月的晚霞,漫上美丽动人的红晕,别别扭扭的轻声开口:“……是,傅琅,我在夸你长得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