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秦若霆似乎无法从她的注视中逃开，想要闪躲却无法躲掉。
最后，秦若霆才似乎是认命般地又叹了一口气。
“不是你可不可以，而是我可以吗？”
他低头看着她，很认真地问了今晚他的第一个问题。
秦若霆突如其来的问题让温明月还没有反应过来，她眨了眨眼，晶莹的泪水顺着她的眼角滑落。
“现在的我可以吗？你真的知道我是什么人吗？还不了解我是什么人就这样子跑到我面前，你有想过以后吗？这件事情，不能仅仅跟着感觉走的。”
秦若霆的语气听起来十分郑重。
温明月被他提高了一些的音量弄得扁了扁嘴，耳朵却已经开始泛起了绯红色。
“你好像真的还没有搞清楚情况……”
秦若霆皱着眉头，蓝色的眼眸里多了一些复杂的情绪，语气听起来更加谨慎了。
他一直维持着一贯的姿势，双手仍放在身侧。
温明月突然觉得自己很委屈，没来由地眼泪掉得比刚刚更凶了。
他沉默着看着她掉眼泪，忽然猛地拉起自己的衣袖。
温明月讶然地看着他的举动，同时看到了那些展示在她面前的疤痕。
他的手臂上，全是疤痕……
各种各样的疤痕……
“看清楚了吗？还是我要这样子才能让你看得更清楚？”
尽管是昏暗的光线，可她仍然看到了他手臂上的伤疤。
可秦若霆似乎还觉得不够，又从停车场里走出来，温明月拉着他的衣角，一边掉着眼泪，一边跟着他走到路灯下。
她看着秦若霆把白色的衬衫脱掉，露出里面的背心，以及他的背心根本无法遮盖住的累累伤痕。
温明月不由得睁大了双眼，无疑是震惊的。
路灯的暖黄光线照在秦若霆的那些伤疤上，温明月听到路过的学生的脚步声，抬起头，视线越过秦若霆的肩膀，她还看到了仍然高挂在夜空中的月亮。
“你觉得，这样的我，可以吗？”
他就站在她的面前，可尾音的低落还是无法掩盖此刻他的心理。
他底气不足，在她面前。
温明月的视线从夜空中的月亮回到秦若霆的身上，看着他身上的伤疤，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眼泪还在往下掉。
此刻，她好似能够理解为什么他刚刚在说那些话的时候音量会骤然提高，语气里满是强调。
因为陶桃之前就有给她分享过关于秦若霆的那些帖子，所以她有大致了解过秦若霆的一些情况。
再次，从她在长海公园里救起他开始，她就知道，他是一个与别人不同的人。
他与众不同。
温明月闭上了双眼，忽然深吸了一口气，又猛地呼出了一口气。
“秦若霆，你喜欢月亮吗？”
温明月再次睁开双眼，抬起头来和他对视。
温明月没头没尾的问题让秦若霆一愣，蓝色的眼眸里闪过茫然。
“喜欢月亮吗？”
她的脑海里是他做过的咖啡拉花图案，可她在问他这个问题时，语气是哽咽着的。
她的声音里带着颤抖，只因为她看着他身上的那些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