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旧庭不解其意,但也十分感激。
毕竟兖王并没有把他当成一个犯人来对待。
而对面的朱高烁笑呵呵的点了点头,随后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这才说道:“陈知府,你可愿意听听,本王要如何破解你的计划?”
闻言,此时心神稳定的陈旧庭也确实好奇。
他见朱高烁有意要讲,自然不会拒绝。
便拱手道:“还请殿下为罪臣解惑!”
其实在他看来,自己的计划已经万无一失了。
但他也承认兖王那句世上并没有完美的制度和律法。
所以连忙一副认真聆听的模样。
见此,朱高烁满意的点了点头。
只要陈旧庭有好奇心就行!
当即便笑呵呵的说道:“藏丁自古以来都是历朝历代的头疼事,本朝自然也不例外。
毕竟藏丁会让朝廷少了很大一部分税收。
可在本王看来,藏丁的税收并不算多,甚至不值一提。”
听到朱高烁说藏丁的税收根本不值一提,陈旧庭当场就要反驳。
可话到嘴边他又放弃了!
因为这话别人说,或许可以反驳,但眼前这是谁?
大明行走的财神爷!
甚至民间都有人立了雕像!
跟谁都可以谈钱,但是绝不能跟兖王谈钱!
因为兖王的钱,是真正的无穷无尽!
对面的朱高烁见他的表情,便知对方不服气。
当即又加了一把猛火。
“甚至在本王看来,就连粮税,也只是那么一回事!”
此话一出,陈旧庭顿时就忍不住了。
毕竟丁税的钱是少,但粮税几乎是朝廷最大的税收了。
怎么还不值一提了?
当即就反驳道:“殿下,对朝廷来说,粮税至关重要,又怎能不值一提?
若没了粮税,朝廷还拿什么去赈灾,去平兵祸?
殿下是经营有道,可朝廷只有这些收入!”
闻言,朱高烁顿时笑呵呵的说道:“陈知府,你不要急着反驳嘛,听本王先把你的问题说完!”
只要留下一个悬念,就不愁陈旧庭不日思夜想,牵肠挂肚。
而对面的陈旧庭听到这话,也不由得一愣。
他这才醒悟过来,自己如今是罪臣!
只能无奈的拱手道:“是罪臣孟浪了,还望殿下莫怪!”
见此,朱高烁连忙笑呵呵的摆了摆手。
“无妨无妨,本王并不在意!”
随后又说道:“民间藏丁,是因为家中无田且身无分文,所以想要少缴税。
又因没有登记在册,对各地来说都是一个头疼的大问题。
可若是朝廷以人丁来分田呢?
如此那些人有了田产,自然也就有了想要稳定下来的心。
又怎么可能想去当一个躲躲藏藏没有身份的人?”
“朝廷分田?”
陈旧庭顿时目瞪口呆,满脸的不可思议。
朝廷哪来的这么多田用来分?
天下间藏丁又何止百万?
仅平凉府一地便有近万隐藏人口,更不用说是繁华富饶之地了?
想必会更多!
如此多的人,即便一人一亩,那也是上百万亩良田。
天下间哪里还有这么多闲置的良田?
兖王此话纯粹是痴人说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