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庄子上的第三天,张呈骑着马来到院子上。
“你说什么?”
陈娇娇惊得手中的笔都拿不住了。
张呈来的时候她正画锦绣阁夏季第三期新款的设计稿,原以为是陆骁有什么消息要传达给他,没想到带来的却是坏消息。
“老爷把齐家的人给打了,没想到那个管事回去后晚上就吐血死了。现在齐家二老爷把老爷告上了衙门。”
事情的起因是经常在染坊外探头探脑的人中,有一人就是陆府对门齐二老爷家的外院管事。
前天上午的时候,齐家管事说陆家偷了齐家二房的染料方子,带着人要闯进院子里。
刚好那时候陆骁来了染坊查看夏季布料的完成度,撞见了这一幕。双方发生了推搡,混乱中那个管事的被陆骁踢倒在地。
“老爷根本就没用劲,那个管事当场人就站了起来,脸色和常人无异。”
第二天齐家状告陆骁行凶杀人,草菅人命。
“齐家咬死了不让邵县令审理此案,说我们和邵县令交情匪浅,坚持要将老爷移交州府衙门审理。老爷今日下午已被羁押,明日一早将押送至州府衙门的大牢。”
陈娇娇听完事情原委,早已坐不住,一叠声地吩咐下人收拾行装,连夜赶回临清县。
临上马车前,陈娇娇问道:“邵世子可还在临清?”
张呈摇头,“不在,邵世子昨日一早就托人带了口信,要去锦州一趟。”
陈娇娇眸色暗了暗,齐家这事都算好了,等他们最大的倚仗走了,才上门拿人。
以陆骁的身手,自然没有人能制住他,但人生在世,又不是孑然一身,有颇多顾虑。
一路上陈娇娇都在想齐家单纯是为了染料方子,还是察觉了齐文平的死因有异,才瞅准机会下手报复?
脑子一时杂乱无章,理不出头绪来。
她的手摸着耳垂上的即时通讯设备,小声地呼唤,“三郎,你在吗?”
几乎就是瞬间,陆骁在另一边回答道:“娇娇,我在。”
“你现在情况如何了?’
陆骁的声音和平时无异,“我没事,之前身边一直有人我不敢和你联系。”
停顿了几秒钟,陆骁接着说道:“那个管事的死和我无关,是齐家栽赃陷害。”
陈娇娇:“我相信你,但齐家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了染料方子不至于鱼死网破,会不会是”
“不会,他们应该是为着新纱料来的。”
锦绣阁推出了一款新纱料,这是在大周朝现有技术下无法制作的。由陆骁改良的织布机所织。
织出的纱布网孔细密,飘逸柔顺,贴身穿着一点都不扎肉。陆骁还将纱料染出了十几种颜色。
纱料一经推出,各家秀坊纷纷前来询价,订单像雪片一样飞来。
陆骁没跟来庄子上,就是在忙着开纺织厂的事。
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人盯上了,还是和他们渊源颇深的齐家。
陈娇娇想通事情的因果,松了口气,“不是因为那事就成。”
陆骁胸有成竹地说道:“你放心,他们弄虚作假瞒骗不了马大人的。”
说是这样说,但陈娇娇心中还是忧心忡忡。
齐家是益州大家族,关系网在益州盘根错节。他们选择走这步棋,肯定也是有一定的把握事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