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颗带着血的牙齿被吐了出来，陈婉云才小心的开口，“病，病死的。”
“什么病？”
“不，不知道。”
“我娘是怎么死的？”
在原主的记忆中，母亲也是病死的。可陈娇娇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母亲那场病来的突然，病倒到离世也就六七天的时间。
陈婉云犹豫了一会，才小心翼翼的说道:“病，病死的。”
陈娇娇看了张呈一眼，张呈二话不说一巴掌又甩了过去。
陈婉云翻着白眼差点晕过去。
陈娇娇:“再给你一次机会，我娘怎么死的？”
这回陈婉云不敢再说假话，哆哆嗦嗦的开口:“我爹下毒害死的。”
陈娇娇端着茶盏的手微不可见的抖了一下，记忆里那个老实木讷的，动不动就被王秋菊指着鼻子骂的陈大伯，怎么看都不像会下毒害自己弟媳的人。
不可以用外表去衡量一个人的好坏，这话一点都不假。
“我说的都是真的，毒虽然是我娘下的，但毒是我爹提供的。”
“为什么？”
“啊……”陈婉云没明白问的是什么？
“为什么要毒杀我娘？”
“好像是因为你爹从京城带回来什么重要的东西，我爹想要。”
“什么东西？”
“不知道，我只知道那东西很重要，我爹和我娘说，只要得到那样东西，我们家以后就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陈娇娇把茶盏递给小莲，脸上已经看不到一点笑意，“那我的病是不是也是你们下的毒？”
陈婉云已经没什么顾虑了，该说不该说的都说了，还在乎这一句两句的。
“不是，你就是病了。我爹还没找到那件东西，怎么会让你死？”
“那你为什么要把我卖了？”
“嗯，我爹说你已经没用了，但你们母女二人接连死在家里不吉利，让你换个地方。
当然了，我爹不是直接这样说的，只是在我面前提过几句。今天跟你一聊，我才发觉我和我娘做什么事其实都是要经过我爹同意的。”
她没用是不是意味着陈大伯已经找到了那件很重要的东西，是什么东西？
他现在带着妻儿是不是已经去换取荣华富贵了？
原主爹娘是从京城回来的，那和富贵相关的肯定也在京城。
“你们为什么要来益州？”
按理说中州才是离京城最近的地方。
“是我提议跟着你们的。”陈婉云最初的想法真的很简单，只是想跟着陈娇娇，利用自己的美色，换点肉吃。
“我爹是什么打算我就不知道了。”
该问的都问了，再问其他的这个蠢货也问不出来。
陈娇娇站起了身，太阳已经完全落了下去，柴房又恢复了黑暗。
陈婉云在黑暗中看不见她的表情，见她起身，内心惶恐的喊道:“妹妹，你不是说会放我走吗？
我还知道一件事，我娘那天和我说漏了嘴，说你是什么犯官之女。”
话刚说完，小莲拿出火折子点燃了烛台上的蜡烛。
陈娇娇的脸在跳动的烛火中忽明忽暗，像一条扭动着的毒蛇，正吐着信子看着陈婉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