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天昊经过一场手术，又躺在床上一段时间，此时确实喉间比较干渴。
先把称呼的问题放一边，余嘉熙扶他半坐起来，将橙汁的杯子，放进他手里。
动作的时候，十分温柔。
仿佛洛天昊是一块易碎的玻璃。
洛天昊觉得此时的气氛有些怪怪的，但是，他只是一个病人，人类的躯体实在是脆弱，他先把身体照料好了，才能和她说这些事情。
他将果汁喝了。
甜甜的，却不会很腻。
滋润了干涸的喉咙，喝下一杯橙汁，整个人都活过来一样。
余嘉熙接过他的杯子，又去倒了一杯。
她榨了不少橙汁出来，足够他喝的。
洛天昊连续喝了两杯，喉咙舒服多了。
“医生说你恢复能力非常好，不过还是需要住几天医院观察一下。”
余嘉熙说话的声音很温柔。
现在是凌晨三点多，深夜人静。
病房的灯光很人性化，不会特别亮。
柔和的灯光照射在少女身上，显得她整个人如水般的柔软。
洛天昊开口，嗓音仍旧有些沙哑。
“你怎么还在这里？”
她其实大可不必一直陪着他，叫个护工，或者叫一下他的妹夫和妹妹过来。
余嘉熙和他，毕竟只是上下级，或者是很普通的朋友关系。
让她一直在病房里守着，他觉得不太妥。
他这话问得突兀，但是余嘉熙也不生气。
她知道，洛天昊不想麻烦她。
这样别人眼中麻烦的累活儿，也是需要比较亲密的人做，才合适。
余嘉熙坐在他床边的小凳子上，俏眼直勾勾的。
洛天昊：？？？
“你为了保护我受伤，难道我不该留在这里照顾一下你？”
“你在手术室动手术，这么危急的时刻，你觉得我是那种看你情况稳定了，就离开的负心人么？”
洛天昊：负心人？
这个词，怎么听起来很奇怪？
“你就是想我的，我是那么忘恩负义之人？”
三连问，就跟送命题一样，一不小心，对方仿佛就要发作。
洛天昊顿时想起狐族里的母狐狸，有时候就是这么凶巴巴的。
他的表情凝滞住。
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说着说着，余嘉熙眼睛红了，抹着眼角。
“你一直想要和我保持距离，我不怪你，可是，你怎么在这么为难的时候，也要把我推开？”
“难道，我在你心里，就是那么不堪那么让人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