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院长欣赏了一下画师的大作，很是满意，于是就叫来几个护工，让他们把这面墙拆了，把画带走。
护工们似乎并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了，业务很是熟练，没一会就拆完了墙，甚至砌好了新墙。
全程看热闹的沈晗都惊呆了，南山病院的护工这么多才多艺的吗？
“话说你既然喜欢画师的画，那为什么不让他在画纸上画呢？”
在跟着老院长去往他办公室的路上，沈晗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其实她更想问的是：画师画中的内容是什么？
但她现在对老院长有点发怵，没敢这么直接的问。
沈晗表示，做人嘛，怂点没什么，怂点才能活的更久。
“因为他用画纸画不出来画”
老院长咧嘴一笑，看起来很是开心，他神秘兮兮的凑在沈晗耳边说了一句：“你是不知道，画师那画值好些钱呢，咱们医院四分之一的资金都是画师捐赠的，卖了钱后医院和画师三七分成”
沈晗：“七成是人家的？”
“怎么可能，七成是医院的，他没家没业又用不到那些钱”
沈晗：“……”
好家伙，做生意这块让你玩明白了。
老院长的话着实令沈晗很受震撼，她突然间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问题，于是开口问道：“医院里的大家是不是都没有家人了？都需要自己赚医药费住院费什么的吗？”
“唉！”老院长叹息一声，没有正面回答，不过他这叹息声说明了一切。
得到答案，沈晗低下头沉思着，大眼睛扑闪扑闪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两人走到院长办公室门前，沈晗停住了脚步，仰起头看向老院长的后背：“那是不是就意味着大家死了也没人在乎对不对？”
听到这个问题，老院长握着门把手的手顿住了，回头看向沈晗，眉头微微皱起：“小晗你今天很不对劲，你到底想问什么？”
“我想问的是，如果有人死了，那以医疗意外处理是不是也没有人会去追究？”
说话间，沈晗默默的退后了一步，一脸警惕的看着老院长。
画师的画令沈晗对老院长有了怀疑，她怀疑这个老头没有看上去那么的和善，画师应该是看到了什么，所以画出来那种画风诡异的画。
没有亲人或者被亲人抛弃了的病人，私人性质的医院，加上诡异画风的画，这由不得沈晗不多想。
这一刻，沈晗突然间觉得自己能回到南山病院，可能就是死去的大家怨念不消，想让她查清楚真相。
以这个为前提推理，就能解释为什么病人们对她怀有善意，而医生们却带有戒备了。
这同时也能解释当初她在南山病院搞起义，为什么就能一呼百应。
“所以老院长，你到底是好人还是人面兽心的畜牲？”
沈晗质问着老院长，目光中杀意涌动。
她这一系列问题直接把老院长问懵圈了，老院长沉默了许久才理清楚沈晗的逻辑。
他颇觉好笑：“你不会认为我在拿病人做实验吧，就因为画师的话？”
“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啊”
老院长无奈扶额，他知道自己百口莫辩了，小丫头已经不信任他了。
就在老院长思索着该怎么办时，正巧护工们抬着墙画过来了，老院长灵机一动，赶忙招呼沈晗上前看画：“来，小晗，你过来好好看看这画，从下往上倒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