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果然不出你所料,漠北人派出使者往长安去了?”颉利可汗这边刚有动作,凌云就收到了消息。
凉州军团营地,白色帐篷一个连着一个,宛如一个规模庞大的城池。
中军大帐内,杨波略带兴奋的说出这个消息,临了还忍不住问一句:“殿下,接下来我军该如何?”
“等”凌云也不着急,只是轻飘飘的说出这么一句话。
熟知历史的他,当然知道颉利可汗心中的打算。只不过呢,如今有了他的凉州军团,比起原来的历史,唐军的实力不知强大的多少。
现在就看看,颉利可汗有没有诚意了。
从李世民的内心来说,肯定不会轻易答应漠北人的求和,若朝堂之上的争吵太过激烈,李世民也不会很快做出抉择。
大唐和漠北的这场战争,如今主动权已经到了大唐手里。
长安城春风初拂,街道熙攘,行人如织,一派繁华。这几年来,虽然战事不断,可民间的精气神却也恢复了几分。
商贾来往不绝,百姓安居乐业。
朱雀大街直通皇城,尽头便是那巍峨的太极殿,殿宇飞檐斗拱,在晨光中熠熠生辉,彰显着大唐的威严与庄重。
这一日,一队快骑入了长安,接着又一日漠北人的特使也跟着入了长安。虽然两国交战,可不斩来使的规矩,大家还是清楚的。
东方鱼白,太极殿内,气氛却凝重如铅。颉利可汗的特使正跪地陈词,言辞恳切,请求唐太宗李世民宽宥,愿与大唐罢兵言和。
特使身着胡服,头戴毡帽,虽竭力保持镇定,额头上却仍沁出细密汗珠,在烛光下闪烁。
“皇帝陛下,我家可汗已经知晓自己的错误,请陛下看在两国以往的渊源上,饶过我大军一回。
此番过后,我漠北定然以大唐马首是瞻,一切听陛下指令。”
朝班之中,听着漠北特使的话,大臣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以尚书右仆射萧瑀为首的一派,率先站出。
萧瑀身形清瘦,神色严肃,拱手道:“陛下,漠北连年犯边,烧杀抢掠,百姓苦不堪言。
今颉利可汗势蹙来和,实乃天赐良机。我大唐可许其和,令其称臣纳贡,如此既能彰显陛下仁德,又能保边境安宁,望陛下三思。”
此言一出,中书侍郎温彦博亦点头赞同:“萧公所言极是。突厥势大时侵扰我境,如今困境求存。
若陛下恩准求和,以礼相待,使其受我大唐教化,归化之心渐生,日后边疆无忧矣。”
温和派无论何时,在朝堂之中,都占据一定比例,有很大的市场,尤其在文官之中。
然而,武将这边,秦叔宝却神色冷峻,上前一步,大声反驳:“陛下,漠北狼子野心,反复无常。
此前虽有和亲之约,然其背信弃义,屡屡犯边。
今其兵败,非真心求和,实乃缓兵之计。若此时许和,待其休养生息,必卷土重来。我军正士气高昂,当乘胜追击,一举荡平突厥,永绝后患!”
殿内气氛瞬间紧张,支持李靖的武将们纷纷附和。
行军总管张公瑾目光炯炯,说道:“秦公所言甚是。
如今漠北战败,被困定襄,颉利可汗众叛亲离,此乃我大唐一统漠北之绝佳时机。错过此时,恐遗患无穷。”
此时,朝堂外狂风骤起,吹得殿门呼呼作响,仿佛预示着这场争论的激烈。
唐太宗李世民端坐在龙椅之上,神色凝重,目光在大臣们身上一一扫过。他深知,这一决策关乎大唐的兴衰荣辱,边疆百姓的生死存亡。
长孙无忌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说道:“陛下,秦将军所言有理,突厥不可轻信。但战争劳民伤财,若能不战而屈人之兵,自是上策。
可许其和,却要令其割地赔款,削弱其力,同时加强我军防备,以防不测。”
谏议大夫魏征也站了出来,神情恳切:“陛下,臣以为当以和为贵。如今我大唐初定,百姓渴望休养生息。
连年征战,国库损耗,民生艰难。若能与突厥议和,化干戈为玉帛,使百姓安居乐业,实乃社稷之福。至于漠北是否真心,可遣使者详察,再做定夺。”
朝堂上,大臣们各执一词,争论不休。支持和谈者,以仁德、民生为要。
主张征战者,以绝患、立威为计。一时间,殿内人声鼎沸,各种观点激烈碰撞。
李世民缓缓起身,殿内顿时安静下来。他目光坚毅,望向远方,仿佛看到了边疆百姓流离失所的惨状,又看到了大唐将士奋勇杀敌的英姿。
良久,他开口道:“众卿所言,皆有道理。朕意已决,先许漠北和谈,却不可放松警惕。遣使者至突厥,察其虚实,若其真心归降,朕当以礼相待;若有诈,朕必亲率大军,踏平突厥!”
此言一出,大臣们纷纷跪地领命。此时,朝堂外风消云散,一缕阳光透过殿门,洒在众人身上,大唐的崛起已势不可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