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浅野龙马亮晶晶的双眸，和带点自鸣得意的小表情，手冢国光轻轻挑起了眉毛，声调平缓地说：“对，它是零式发球。它厉害吗？”
“厉害……”
浅野龙马没想到手冢国光会这样问自己，怔了一怔。
“可是……它是你越前龙马的网球吗？”
手冢国光一字一顿地说，目光灼灼地望着浅野龙马。
“我的网球？！”
手冢国光的声音温和如水，却如一把尖刀直刺浅野龙马的心脏。
“我的网球是什么？”
浅野龙马忽然内心慌乱，迷茫地抬起眼睛看着手冢国光。
手冢国光抬起球拍，示意浅野龙马继续打球。
浅野龙马走回发球区，脑子里还在“嗡嗡”作响。
它是你的网球吗？
现在自己引以为傲的网球技能中，有多少是自己的呢？
很少……几乎没有……
不论是基本碎步……还是外旋发球……都是父亲的。
而他这个复刻版，用继承来的技能，永远也无法超越原版。
浅野龙马下意识的手一扬，又是一记外旋发球打了过去。
手冢国光看着劈面而来的网球，表情纹丝不乱，微微下蹲，躲过来球，左手反手一个切削，将球打过网去。
网球经过他的再一手加工，旋转变得更加剧烈，飞行速度也更快，飞过球网之后径直下坠，斜斜贴着地面飞了出去。
浅野龙马根本来不及反击，奔跑了两步，一脸茫然地站在场中。
“越前！你现在能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手冢国光站直身体，凝眸看着浅野龙马问。
“好……”
浅野龙马无力地答道。
“你为什么打网球？”
手冢国光掷地有声地问。
这个问题……龙崎樱乃也问过。
他也给了她答案。
但是，至今他自己也不敢肯定那个答案是否正确。
“是为了打败一个人！”
浅野龙马迟疑了一下，言辞含糊地回答了问题。
“打败了那个人之后呢？”
手冢国光手握球拍，盎然伫立，逼视着龙马。
“你有没有想过，当你打败了那个人之后，又该走向哪里？”
手冢国光不依不饶地追问到。
浅野龙马忽然语塞。
他原来不过是个普通的中学校队垫底球员，心中的奢望只是成为一个正式队员，打一次正式比赛。
而现在借助着原主越前龙马的躯体，他已经走的远远超过了自己的预期目标。
他只是专注于眼前的比赛，眼前的对手，从来没想过太远的事情。
手冢国光的这个问题他真的回答不了。
“我没想过！”
良久，浅野龙马咬着牙答：“我只在乎眼前的比赛和眼前的敌人。”
“好！”
手冢国光深吸一口气，倒退了一步，朗声说：“越前！那你现在就来打败我！”
浅野龙马抬起迷茫的双眸，看着手冢国光，没有言语，也没动作。
“来呀！”
手冢国光提高了声音：“打呀！打呀！来呀！”
浅野龙马咬紧嘴唇，转身走回发球区，抬起一双棕色猫儿眼，以无比倔强的眼神盯着手冢国光。
虽然，我现在打不过你，但是我绝对不会认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