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娘,你过分了,姲儿什么都没有做,你为何要这般对她?!”
“母亲!她就是个狐狸精,专门来你面前演戏的,做作的样子给谁看啊?!”
杜香文此刻已经由心疼变成了愤怒,对着杨落竹大喊道:
“住口!为娘这几日胃口不好,你何曾关心过,连请安都时有时无,若不是姲儿看出娘的胃口不好,专门炖了鸡汤,你的娘饿死了,你怕是也不会知道!”
杨落竹也不甘心,瞪着杜香文:
“母亲,她就是来博取你的同情的,你要记得你的女儿是我,不是她!”
“住口!竹娘,你要清楚自己的身份,为娘这里不是你能胡乱撒野的地方!赶紧回去你自己的房里思过!”
杨落竹的任性劲上来了,听到杜香文这样说,看着地上一言不发,楚楚可怜的苏聘姲,更是气得跳脚。
“娘!你自我出生就不管我,丢下我一个人去秦南王府享清闲,现在想要弥补母爱女儿不认了!”
她站起来,揪起了苏聘姲的衣领:
“但是就算女儿不认,你也不要想随便把一个人拉来做你的女儿,我杨落竹才是这杨府唯一的小姐!”
还不等杨落竹对苏聘姲做什么,杜香文心里的那点怨气被杨落竹彻底点燃,一把扯过杨落竹,狠狠的扇了她一巴掌。
如果说第一巴掌是为了小惩大诫,没有下实在的狠心,这一巴掌就打得杨落竹飞出去好远,脸瞬间涨得老高。
“母亲!”
杨落竹很是不甘的看着杜香文和苏聘姲,眼泪花在眼眶中不停的打转。
虽然这些年和杜香文关系疏浅,但是她从未对自己有半分严辞厉色。
怎么苏聘姲一来,这原本温和端庄的母亲像是变了一个人?
“给我滚出去!”
杜香文气得满脸张红,指着门口对着杨落竹大喊,她也看出今日母亲是真的气了,便捂着脸跑了出去。
趴在地上的苏聘姲,长发披散,杜香文根本看不清她的表情。
但绝对是一脸的笑容。
胜利的笑容。
“姲儿,你怎么样了?”杜香文着急的拉起了苏聘姲仔细的查看。
苏聘姲早已经在她扶起自己以前收拾了自己的窃喜,只留下一脸的委屈,让杜香文好生怜惜,不禁又多安慰了几句。
“夫人,无碍,二小姐下手不重,姲儿没事。”
看着她满脸的伤痕,右眼的眼角被杨落竹的指甲刮伤,带着高耸的肿胀,憋得一只眼曲了起来。
“这怎么能没事呢?伤得这般重,要知道女儿家的脸面比什么都重要,若是落下了疤痕,以后怎好寻郎婿呢?”
轻轻的握住了杜香文的手,苏聘姲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两行眼泪从肿胀的眼眶里流出。
那样子,别说是杜香文,连旁边伺候的人都看不忍心。
“竹娘对你敌意太重,都怪当年我丢下了她,要不等你伤好还是送你回去苏家吧,竹娘这丫头我是管不下来了。”
听到杜香文要送自己走,苏聘姲都不知道为何心里竟然反复了起来。
原本是不愿意掺杂大户的烦扰事,现在她却不再这么想了。
不能像前世那样被人左右,就只能活得越来越高,让他们都够不到!
嘤嘤的低头哭了起来:“夫人,姲儿是想家的,但是这几日看到夫人总是形单影只,心中难受极了,就想要陪着夫人。”
几句话说到了杜香文的心坎里,她的眉头舒展了,轻轻的抱住了苏聘姲颤抖的肩膀,一把将她拉进了怀里,像是哄着孩童一般轻拍着苏聘姲的脊背。
“那就留下!我也舍不得姲儿,以后好好管教竹娘,再不让她欺负你了。”
趴在杜香文怀里的苏聘姲又一次露出了笑容。
一番吵闹下来,杜香文的头疼病犯了,便差着妈子扶着苏聘姲回去了自己的住处。
坐在了烛灯之前,苏聘姲站直了刚才佝偻的身子,挑拨着灯火里面那颗跳动的细芯。
难以言述的笑容又一次浮现在了苏聘姲的脸上。
谁也不知道,她故意在厨房寻找五味子,把给杜香文炖鸡汤的事情透露给了那些厨娘。
只要厨娘知道了,杨落竹就一定知道。
杨落竹知道,那么今晚的这一幕就势必会发生。
以杨落竹那蠢笨的心思,一定会大闹一次。
而苏聘姲只要抓住这个机会,吃点苦,便能赢得杜香文的信任和宠溺。
好好的收拾杨落竹那愚蠢的女子,用一点点的疼痛换来了结结实实的靠山,这样的亏根本算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