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姲儿,没事的,既然来了,便在杨府好好养着吧,我马上叫人给你炖点补汤,喝下去便暖和了。”
说着杜香文亲自接过了瘫软的苏聘姲,家里的妈子像完成任务一样赶紧溜了。
本来只是气恼自己的家人无情憋出来的眼泪,此刻在杜香文的眼中却是与家人离别的伤感,不由得对这个丫头多了几分同情。
“姲儿,没事的,也就是千岁宴那日老夫人着实喜欢你,所以才想叫你来陪我家那个不成器的女儿一同读书,想家你随时回去便可。”
听到了杜香文这样说,苏聘姲知道自己无意的演技又博得了同情分,越发哭得厉害了。
“杨夫人,姲儿自小从未离开过苏府,这次听到夫人想要姲儿来,姲儿不知道为何竟然撑着病体就来了,怕是真的太过思念老夫人和夫人了。。。。”
“行行行,老夫人也想见你呢,等你身子好些,便去和她请安,我叫人带你去你的房子,看看还需要哪些布置?”
说着一个丫鬟便扶着苏聘姲往二小姐杨落竹的院子隔壁的西小院前去,刚走到门口身后便有一个尖细的女声传了过来:
“我道是谁呢?原来是苏家那个小气的女儿,靠着一盆破兰花讨好了祖母,现下便赶着来我杨府的大门了?”
苏聘姲撑着还没有完全恢复的身体转了过来,看着台阶下那个趾高气扬的杨家小姐,深深吸了一口气。
“二小姐,我叫苏聘姲,是来杨府陪您。。。。”
“别说那些有的没的,我可告诉你,我不是我祖母,也不是我母亲,断不会受得了你这小家子气的做派!”
“二小姐,我是杨夫人请来陪您读书的。”
杨落竹走上前一步,仔细的看着苏聘姲,那双犀利的眼睛盯得苏聘姲浑身不自在,她 还没有开口,一个巴掌毫不留情扇的她脑袋嗡嗡作响。
“一天的矫揉造作作给谁看?难不成是为了我那两个哥哥而来?我且告诉你,我们杨府可不是随便下作之人都能上府的,你就长得好看一点,其余的断不会入了我两个哥哥的眼!”
脑袋还在嗡嗡作响,迷药的作用还没有完全散去,此刻的苏聘姲捂着脸摇晃着身体,那眼神犀利的有点可怕。
杨落竹看见她那个样子,不禁心底发起了怵,连连往后退了几步。
“你你你,干嘛这样看着我?我母亲叫你来陪我读书,你别真以为是读书,就是叫你来伺候本小姐的,你难道不知道吗?”
远处一群人的脚步声渐渐响了起来,苏聘姲停住了脑中的愤怒,仔细分辨着人声之中对杨老夫人的问安。
她就这样捂着脸不甘的看着杨落竹,算准了时间,刚好在杨老夫人转过小院拐角的时候。
两眼一翻,身体瘫软的顺着台阶滚了下去。
杨老夫人的喊叫声随即而至,苏聘姲在昏迷之前,隐隐约约看见杨老夫人生气的推了杨落竹几下。
“哎呀!竹娘!你这个不懂事的丫头,伤了人家闺女,叫咱们杨府如何向苏家交代?”
她满意的合上了眼。
苏聘姲是自己请上门的,才来不到一刻钟就被女儿欺负摔下了楼梯,杜香文现在是又气又急。
气得是自己女儿如此不争气,以后该如何是好?
急得是人家女儿在自己府上受了伤,又该如何向人家交代。
想着想着,不由得对着看病的大夫多了几句斥责。
“如何了?到底伤得重不重?”
“夫人莫急,苏家小姐是身子底子受了凉,摔下来的时候磕了头,不打紧的。”
“那怎么还不醒?!”
苏聘姲艰难的睁开了眼睛,望着杜香文的背影伸出了一只手:“夫人,小女没事。”
“哎呀,姲儿,你可是醒了,都怪竹娘那个不争气的,平日里骄纵多了,倒是让你受委屈了。”
苏聘姲强撑起了身体,额头传来一阵扯痛,她轻呼了一声,又憋出了些许的眼泪。
“不怪二小姐,都是怪姲儿说话不注意分寸,夫人莫急,现下没事了。”
杜香文有些着急,毕竟杨府可是要脸面的大家,有些话她有点难以启齿。
苏聘姲笑了笑,轻轻握住了杜香文的手背:“夫人,不用担忧,只是姲儿不小心自己摔下了台阶,与任何人无关。”
杜香文开始感慨这女儿家的玲珑心思,脸上的愁容舒展开了一些:
“那便好那便好,你好生养着,不要操心旁的事情,等到身子完全好了,再陪竹娘。”
说着杜香文便准备起身离开,苏聘姲仰着一双泪眼,紧紧的拉住了她的衣袖,只是默默看着她,并不言语。
杜香文瞬间明白了她的心思,转身又坐了下来,轻轻拍了拍她的手。
“姲儿,我知道让你一个人来到人生地不熟的杨府着实是委屈了你,我也知道竹娘是个什么泼皮样子,但是你放心,既然你来了,我断不会让你再受到委屈,以后我便是你在这杨府最大的靠山。”
苏聘姲含着泪水,轻轻的点了点头,还顺着杜香文的一片发自真心的深情,轻轻的靠在了她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