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在天边那颗最亮的星腾起的时候,才不甘的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想到了这里,苏聘姲的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起来,她轻轻把被子蒙在了头上。
那野狼的叫声却仍然不绝于耳,令人瑟瑟发抖。
再一次抱住了完整的四肢,苏聘姲想要控制住自己的颤抖,终于,她接受了自己重生的事实。
那种恐惧和绝望再也不想体会一遍,此生她断不会再为了任何人殉情跳崖。
那么重生后的第一个决定:坚决不能爱上那个叫喻泓洝的男人!
只要不爱上他,那么就不会发生往后的一切一切。
她只想静静的过完这一辈子,最好平平静静,什么都不要发生。
经过了一段时间的将养,苏聘姲的身体好了许多,娘亲在自己出嫁的前年就去世了,现在自己是十四岁,算算时间也差不多是年尾。
苏聘姲每日都陪在娘身边,生怕她再一次的离开自己。
“小姐!小姐!”
丫鬟小桃激动的扑了过来,差点打翻了苏聘姲前面的刺绣花笼。
“干什么的,一天天咋咋乎乎,一点不让人省心!”
何素莲有些不满的斥责了起来,小桃喘了喘气,赶紧趴在地上。
“夫人!您快去看看吧,老爷和街尾的秦寡妇被陈家族长抓了奸,现在正被扒光了衣服跪在陈家祠堂呢!”
何素莲手里的绣活掉在了地上,突然间站起了身体,却又僵硬在了原地。
苏浅中是个色欲熏心的胚子,从年轻时候便到处沾花惹草,他和秦寡妇的那些龃龉她听了不少,奈何自己身体不好,满足不了他那超乎年纪的欲望。
加上只生了一子一女,儿子苏聘诚在时他尚能收敛,现在从军不在城内,苏聘姲一个女儿身他根本没有放在心里,想不到竟然惹出了这样的大乱子。
一时之间,她不知道是该出门还是该关门。
看着娘亲那满脸的悲愤和羞辱,一旁的苏聘姲默默的拉住了她的衣袖。
前世就是这秦寡妇进了门,娘亲悲愤交加才让痨症掏空了身体。
也就是这秦寡妇怕她因为喻泓洝死后得了克夫的坏名嫁不出去,才鼓捣父亲急急的把她嫁给了陆家。
如果不是她,那么一切都不会那么凑巧的发生,或者说所有的悲剧不会由她一个人承受。
似乎她的重生并没有扭转将要发生的事情,一切都还是按照曾经经历过的再上演。
不!那一幕不能再发生!
只有让一切都不似从前,那么她才不会遇见喻泓洝,不会爱上他。
更不会为了他殉情!
苏聘姲紧紧的捏住了拳头,她看向了不知所措的何素莲,淡定的说道:
“娘,走吧,咱们去把父亲带回来。”
“姲儿,你疯了!此等丑事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怎么能去?小桃,去叫几个妈子来,随我去陈家。。。”
“娘!你不能去!”
苏聘姲想起来,前世何素莲气冲冲的去了,却被苏浅中和秦寡妇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哭得心软,又在陈家的逼迫下,只能做主让秦寡妇进了门,此刻,她绝对不会让母亲单独前往。
绝对不能让那个祸害进到苏家的大门。
“姲儿!你身体还未好,留在家中,娘去去就回来,陈家也是有脸面的人家,不会为难我的。”
说着,母亲就要走,苏聘姲再一次紧紧拉住了她的衣袖。
“娘,您可要想好了,陈家是有脸面的人家,寡妇爬了墙那可是要沉塘的,他们现在既然不敢直接处置,还找了人来唤咱们前去,想必还是顾念着秦霜凌的舅父可是户部尚书。”
“那姲儿你的意思是?”
“他们就是想要几边不得罪人,秦霜凌从少夫过世以后,挥霍着陈家的祖产,又少不了见不得人的事情,此番想来陈家人也是兜不住了,想要爹爹来接手这个祸害,以后他们陈家就门庭清净了。”
“那姲儿,咱们总要是去救你父亲的,他可熬不住,万一陈家不敢动陈秦氏,把怒火都撒到你父亲身上怎么办?”
苏聘姲微微笑了起来:“他们陈家不敢得罪当朝户部尚书,那咱们便去得罪得罪,看看陈秦氏的舅父去了,她还敢耍什么心眼子吗?”
果然何素莲在户部尚书杨超成的府门口哭哭啼啼了半天,杨超成实在是脸上无光,只能是硬着头皮陪着她们母女来到了陈氏祠堂。
而那时,苏浅中已经被扒了上衣晒了一个晌午,皮肤都黑里透着红色,眼看就要受不住了。
何素莲哭喊着扑了上去,对着苏浅中一阵扑打,苏浅中也不敢回话,只得是低着头。
他们后面的苏聘姲看着苏浅中那狼狈的样子,不禁冷笑了起来。
这没有良心的爹爹,难当父亲之责,为了些许银钱便逼着她坐上了陆府的喜轿。
那种噬心的疼痛,让她默默的又捏紧了拳头。
恨意,在她的心间又涌了出来。
一切,都不能让它再次发生。
她的重生势必要扭转自己那屈辱的前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