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
那天是黑无常第一次接到大单子，年仅13岁的他跟着师傅前去暗杀贪官。
“师傅师傅，为什么要连家眷也杀啊。”
“我们是杀手，斩草除根有什么不对。”
“你想啊，我们收人钱财，杀了一个人，那么他的亲人不知道是谁雇佣的我们，所以他们的仇恨会记在谁身上？”
“记在我们身上？”
“对了，斩草除根，这是不成文的规定，当然，杀手讲信誉？说出去也有点可笑。”
“我们杀的不是恶人嘛？”
老人一愣，喃喃道“对，对，是恶人。”
“那就不怕了。”
“你啊……”
师傅摇了摇头。
但是那眼底的一抹诧异，却未被黑无常看见。
“这人怎么脸都没了？”
“那就是他们的家属嘛？”
到底是个十三岁的孩子，他根本不知道，面前的这具尸体就是他唯一的朋友。
而那个与情报不一样的尸体，让黑无常记下了一辈子。
……
“你有什么证据……说那是裴轩章？”
良久，黑无常组织了一下语言。
“？当时我们攻打六门城，却不想太守和朝廷高手勾结，来的，是大监之一。”
“他伪装成了中年汉子的模样，骗裴轩章出阵，却暗自用了一种奇怪的功夫，让裴轩章短时间失了明。”
“之后呢？”
“之后，之后就是太守贿赂朝廷高手的事情败露，急攻心切，被朝廷怪罪。五大监秘密来人杀了太守。”
“太守早有准备，连夜逃跑，来接任务的统领害怕失职，为了掩人耳目，将裴轩章的尸体挂在了城墙之上。”
“而五大监听说此事，怕皇帝怪罪，将掌器大监和掌剑大监的弟子派去，并找了个新太守，意图将此地收入囊中。”
黑无常听后不觉得吃惊，前后逻辑，都不像是撒谎，更何况那个人的尸首本身就与情报不符！
“不对！不对！”
黑无常大喊。
梁陉被他反常的行为吓了一跳。
“那我杀的是谁？”
“小子，我问你，裴轩章可有什么亲属在六门城？”
“额，确实有几个，都是远房亲戚，听说是霹雳堂的部下，算是分部。”
“可是三男一女一老一幼？”
“？这个就不得而知了。”
“但是，好像听他说过，有我们江南霹雳堂在六门城有六个弟子，到时候攻城之后可以帮助我们获得民心……”
此言一出，黑无常彻底慌了神，整个人瘫坐在地上。
“六个人……”
“怎么会？”
黑无常打死也没想到，他自己杀死了朋友的亲人，他唯一的朋友……
“你，不会……”
这时候梁陉也听明白了大概。
眼前这个人，跟裴轩章很好，而他亲手，杀了裴轩章的亲人，哪怕那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
“额，这事情不怪你，这事情只有我们这些亲自参加过的人才知道。”
“不，你带我去，你带我去六门城！我要亲自跟那几个大监弟子问个明白！”
“你疯了？那几个可都是自在地巅峰的家伙！皇宫里的大药资源秘术数不胜数！再加上五大监的洗脑，他们随时都能用秘术拼命！”
“那怎么样！难道我连认个错的勇气都不配有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