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你说的不对。”
杨乐鱼第一次反驳了梁陉的观点。
“为什么不能说，是女人被强暴，发现自己怀孕了，母爱的光辉让她不忍打掉这个孩子？”
梁陉没有说话。
他说的很对，很多事情，牵扯到了血缘，牵扯到了母爱，那么一切的质疑和否定，都显得那么苍白。
“哪怕冒着被丈夫打死的风险，冒着世人的指责，她都带着自己第一个孩子默默承受……”
“对吗？梁兄？”
梁陉站起了身，“你要是认为你是对的 ，现在就去救她吧……她等着你的救赎。”
闻言，杨乐鱼快步跑进了小巷。
梁陉闲来无事走到了桥边。看着水里的倒影，“侠骨心肠。”
……
过了好一会儿。
“梁兄，我来晚了。”
杨乐鱼不知所措的站在不远处。半天不想靠近。
“怎么了？”
“去晚了？”
梁陉连着问了两句。
“嗯。”杨乐鱼只回了一个字。
这一个字包含着多少悔恨，只有他自己知道。
“女人还活着。但是，肚子……已经……”杨乐鱼说不出口。
“孩子没了？”
“嗯。男人打了女人腹部好几拳。”
“你没跟男人起争执？”
“……起了。”
“之后呢？”
“那个女人拉住了我，说这是她的错。”
“唉……”梁陉叹了口气。
“你觉得男人做的错嘛？”
“肯定错了啊……他……”
梁陉打断了他。
“他做错什么了？被人戴了绿帽子，但是他还没勇气跟那些大老爷反抗？”
“不过是打了老婆一顿，发泄一下。至于孩子？假如你小师妹跟别人有了孩子，那个男人跑了，你会把那个孩子养大成人？”
“别告诉我，你觉得爱战胜一切？”
“……”杨乐鱼没有说话，因为从一个男人的角度来说，他一点没错。
“那么是谁的错？”
“女人从良了，也反抗了，但是被人用强了，怀孕了，母爱的光辉让她不忍。错在谁？”
“在那个用强的大老爷嘛？”
“他也给钱了啊，那个女人本身就是不干净的人，他也不是蛮不讲理，用强，但是女人受到了什么损害嘛？”
“那错的是什么？”杨乐鱼忍不住发问。
梁陉指了指天。
“它就是错的。”
“根源很多，要是女人一开始不贪玩，不被拐卖到青楼。如果男人长得英俊，不沦落到去青楼买老婆。如果那个大老爷看中了女人，带回府里当一个长期的金丝宠。”
“前提太多了，多到，几句话解释不清。”
“总之，从道理分析，他们没什么错误。”
“从爱情分析，男人只是打掉了孩子，没伤及母亲的性命，事后也会带她治疗，以后正常生活。”
“从金钱分析，那个女人之前就是干这个的，她被驯化的除了床术什么都不会了，她能安心下来准备清白的过一辈子。已经很不容易了。”
“从那个大老爷分析，他只不过是完成了和几个月之前一样的事情，还多给了很多钱。女人也能接受了。”
“所以错的还是它……”梁陉再次指了指天。
“所以，跟我一起去改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