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熙不理会白恩娜疯言疯语,任由她搁那儿炫耀自己满满的优越感。
白恩娜说了半天,才发现乔熙从始至终竟然连个眼神都不分给她,这种感觉就像是重锤砸在了棉花上,闹心到不行。
骂骂咧咧几句,自讨没趣下楼了。
终于安静了!
晚餐时,白妙玲虽然沉的一张脸,但却没有为难她。白大小姐大概是嫌弃与乔熙这个乡野丫头同桌吃饭掉身份,连晚饭都不肯下楼吃。
晚饭后,乔熙回房洗澡,早早上了床。
一夜无梦,睡到天亮。
天际微亮,乔熙便醒了过来,换上一身素色的衣服出门。
乔熙叫了一辆网约车,先到24小时营业的花店买了两束花,然后直奔春色墓园。
今日,是江易鸿的忌日。
乔熙费了些心思打探,得知江易鸿和袁蔓枝被葬在春色墓园。
春色墓园没有印象中墓地的孤寂和悲凉,小道绿树苍郁,园内设有亭台楼阁、小桥流水,景致明丽古韵优雅,给人一种宁静祥和的感觉。
但乔熙心情难以平静,捧住花束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父母江易鸿和袁蔓枝是双人墓,生前同枕死后同穴,乔熙猜想这应该是周霁修特意安排的。
乔熙把花束放在墓碑前,手指轻轻摩娑着照片上两张笑脸,泪流满面。
最爱她的父母走了,乔奶奶也走了……她一直都在作这个世间最痛的告别。
她曾经是昔日芒万丈的江家大小姐,无数人羡慕的千金名媛,大概是老天爷看不得人好,草率地把一切都收了回去。
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真心爱她疼她的人了。
乔熙跪在墓碑前说了许多话,说起前世被沈业昀带走困在沈家公馆,说起被沈既白派人将她杀害,说起自己竟遇上荒谬绝伦的魂穿重生,说起慈详的乔奶奶……
这一跪就是半天,直至夕阳西下。
乔熙单手撑地起身,跪得太久,脚都发麻了,几乎站不稳,她撑着碑缓缓起身,道:“爸妈你们放心吧,我会好好的活着,替你们替江家讨还一个公道的。”
迎着夕阳余辉,沿台阶而下,回到山脚。
乔熙正想要离开,远远看见黑色迈巴赫朝墓园的方向驶来。
车子看着有几分眼熟,乔熙定睛一看,这车牌号……
是沈既白!
真是冤家路窄,哪哪都能碰到他。
乔熙下意识找个不容易被发现的遮挡物躲了起来,暗中观察沈既白的举动。
迈巴赫驶入停车位,只见身穿黑色衬衫的沈既白从车上下来,手里捧着花束。
尾随沈既白身后的是一个二十七八岁的男人,同样穿着黑色的衬衫,但跟沈既白面容肃穆不同,他天生一副笑脸模样,疏朗明媚。
不,应该说吊儿郎当更加恰当些。
这个男人,乔熙是认识的,叫朱冬然。
他是沈既白的发小,穿着同一条裤子长大的。
朱冬然三步作两跟上沈既白的步伐,两人拾台阶上山。
这两人,到底是来拜祭谁呢
乔熙突然想起,沈既白的亲姐姐沈雪卿早在几年前去世了。
说起来,她和江雨凝死在了同一年。
沈既白和朱冬然应该是来拜祭她的。
只是她没有想到沈雪卿和江易鸿的忌日竟然是同一天。
乔熙心里想着打道回府,但双脚不听使唤似的,鬼使神差跟在沈既白他们身后,又偷偷上山。
要复仇,就要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