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敲了敲总办办公室的门。
&34;进来！&34;一个颇有些年迈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秦牧推门而入，李琛抱着书跟在他的身后。
&34;王总办，我是秦牧。&34;秦牧首先打了个招呼。
这是秦牧和讲武堂总办王桐的第一次见面，但王桐对秦牧的大名也有所耳闻。
&34;原来是秦先生，老夫久仰了！&34;王桐虽然比秦牧大个几十岁，但还是站起身来迎接他。
&34;王总办客气了，快坐，秦某这次是为了讲武堂的扩建项目而来的，还要多多仰仗王总办的支持。&34;秦牧客气地说道。
王桐当即点头道：&34;秦先生有何要求，老夫一定尽力配合。&34;
&34;多谢。在谈正事之前，我有个问题要问王总办。&34;
&34;请说。&34;
&34;李师长这次来是为了招募一些中级军官，但是新一批的学生却连基本的军事能力都不具备，不知这究竟是为何？&34;
王桐听后也免不得叹息一声，他解释道：&34;秦先生，你有所不知，讲武堂现在是江河日下了。
很多原来的教官和讲师们都因为薪水一降再降而辞职离开，到其他省的讲武堂去了。
剩下的这些人基本都是一些只会照本宣科和思想还停留在几十年前的老顽固。
和这群虫豸们在一起，怎么能搞好军事教育呢。&34;
秦牧思索着点点头，说道：&34;今天我来就是为了解决这些事。
我从贸易公司那里批了两万元的前期资金作为讲武堂的经费，另外我已经从外省邀请了一位军事教育方面的大才来到闽省讲武堂任职。
李师长手中的这些书籍都是我给讲武堂准备的新式教材，其中有很多欧战战例的分析，是完全不落后于时代的。&34;
说着，秦牧把那本《步兵攻击》递给了王桐。
王桐只翻看了几页便惊为天人，其中记载的欧战战例的具体数据和详细的战役过程按理说秦牧根本就无从知晓，对于战例的分析更是精辟至极。
&34;好啊，好！我早就听说宋督理身边新出现的左膀右臂秦牧是一位空前绝后的大才，原本老夫还对此嗤之以鼻，今日见秦先生著作，老夫不胜惭愧。&34;王桐激动地说道。
秦牧扶额苦笑，总感觉自己这冒名顶替的行为有点不地道。
但是也无所谓，毕竟距离这本书的原作者出版这本书还有十几年的光景，秦牧在这个世界中也称不上是文抄公了。
&34;王总办谬赞了，秦某不过是对外面的见识比较多罢了，称不上是大才。&34;秦牧谦让道。
&34;秦牧先生刚刚说，从外省邀请了一位军事教育方面的大才到讲武堂任职？不知这位大才是何人？&34;王桐问道。
&34;他是十几年前倭国陆军士官学校步兵科第三期毕业班的第一名，带走了代表第一名的倭国皇帝佩剑。现在正在浙省议会中任职。&34;秦牧回答道。
王桐听说过此人，但让他疑惑的是，这个人是联省自治的坚定地支持者，与闽省督理宋姮政见相左，怎么会接受秦牧的邀请呢。
听到王桐的这个问题，秦牧神秘一笑，说道：&34;因为我开出了一个让他无论如何也无法拒绝的条件。&34;
王桐见秦牧不打算直说，也不再追问
&34;秦牧先生，老夫今年六十有四了，等秦先生口中的这位大才到福城之后，这个总办的位子就交给他吧，老夫要回家去享受天伦之乐了。&34;
&34;王总办，您是福城讲武堂的元老，怎么能就这么离开。&34;秦牧挽留道。
但是王桐去意已决，他一方面是为了给年轻人腾位置，一方面也确实因为年龄大了，对讲武堂的事情感到有些力不从心。
秦牧权衡后说道：&34;那我就向宋督理申请，授予王总办一个讲武堂终身总办的荣誉头衔，所有讲武堂出来的学生在名义上都是王总办的门生。&34;
王桐对此十分感激，作为一个从事军事教育几十年的老学者，学生们的那一声老师就能让他获得最大的满足。
&34;那老夫就多谢秦先生了。&34;王桐拱手道。
随后，他转身打开了身后被紧锁着的柜子，从中取出了一把精致的长剑。
&34;秦先生，这是老夫多年前被举荐为福城讲武堂时由帝国中央官府授予的佩剑。
所说现在已经有些不合时宜了，但是这把剑的纪念意义重大，老夫将此剑赠与秦先生，请秦先生务必收下。&34;王桐单手握着剑鞘，伸到秦牧面前。
秦牧伸出双手托举着接过剑，同时微微欠身。这大概是一种衣钵的传承吧。
&34;老夫老了，驾鹤西去之前还能看到老夫毕生奋斗的事业有人能发扬光大，老夫就知足了。
如果秦先生有什么地方还用的上老夫这把老骨头，您尽管吩咐。&34;
&34;王总办一生鞠躬尽瘁，秦某佩服不已。&34;秦某再次深深鞠了一躬。
从王桐的办公室出来，李琛立刻小声询问道：&34;秦总指挥，你邀请的那个人不会是蒋海宁吧。&34;
秦牧疑惑地看了李琛一眼，说道：&34;他叫蒋海宁吗？我不清楚，我只知道他姓蒋。他怎么了？&34;
李琛当即摇头否定道：&34;秦总指挥，十年前，我在帝都陆军大学当教官，他是校长，我在他手底下任职过一段时间。
你是不知道，他这个人可激进了，无论帝国官府怎样克扣陆军大学的经费，他都坚持推行教育改革，立志将帝都陆军大学打造成世界一流的军校。
后来，因为经费实在不够，加之帝国开始崩溃，原有的教育资源和官府支持全部化为乌有，他竟然悲愤之下开枪自尽，还好被士兵阻拦，没有打中要害，活了下来。
现在听说他前不久去了湘省自治根本法起草委员会演讲，狂热地支持联省自治，现在又在浙省当选了行省议会的议员，依旧支持联省自治。
您把他邀请过来，我怕只会徒增烦恼啊。&34;
秦牧呵呵一笑，拍了拍李琛的肩膀说道：&34;李师长，政见不同并不代表他不能为我们效力，他不是陈玉明。
让他安心去搞好军事教育，不参政，我就给他最大的支持，让他把福城陆军讲武堂打造成世界一流的福城军校，实现他的理想。我想，他也会很乐意接受的。&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