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青中学每次考试过后卷子要家长签字是惯例，这次当然也不会例外。
晚饭过后，方苒期待地问：“芙芙，清清，这次考试考得怎么样啊？妈妈给你们签字吧。”
沈志国正坐在沙发上看文件，但显然看得不太用心，一直竖着耳朵听方苒说话。
闻言他清了清嗓子，放下手里的文件，假装不经意地说：“对啊，考完试要签字的，每门都要签字也太累了，清清啊，你的试卷拿过来，爸爸帮你签吧。”
方苒看着他的眼神就像在看着什么大尾巴狼，对他的心思一清二楚。
她刚想说“不累”，沈漾就走了过来。
“试卷签字？不用了啊，我已经帮清清签过字了。”
沈志国一道凌厉的目光看向自家这不懂事的儿子：“你什么时候签的？”
沈漾完全没体会到自家老爸那想要暴揍儿子的眼神，得意洋洋着说：“就放学啊，清清回房间放书包的时候。”
沈志国不说话了，没办法，那时候他还没下班呢，想要跟儿子争一争也没办法。
但是还是好气人啊，这个臭小子也不知道让让他爸！他一个当哥哥的好端端签什么字，又不是长辈！
即便晚来一步很遗憾，没能做第一个在女儿试卷上签字的人，沈志国仍旧非常关心地问：“那清清这次考试考得怎么样啊？”
沈清还没来得及开口回答，沈漾就说话了。
“还不错，年级第三，班级第二，进步很大，但比起她哥我当年在长青中学的时候就要差一些了。”
确实差一些，沈漾当初读高中的时候，可是常年霸占着长青中学年级第一的宝座的。
沈志国和方苒听了都很高兴，毕竟他们之前也是知道的，沈清的成绩都是排在前十的。
“不错不错，有进步就可以了，你不要得意，你妹妹迟早能超过你。”
沈漾不反驳，还非常赞同地点点头，看样子还挺骄傲的。
“那当然，也不看看是谁妹妹。”
沈清的成绩不用操心了，方苒又关心起另一个女儿的考试成绩。
“那芙芙啊，你这次考得怎么样啊。”
沈芙坐在一旁听着沈志国和沈漾你来我往地说了这么多话，心里越来越揪紧，手指忍不住缠绕在一起，关节用力到泛白。
她心虚而小声地回答：“妈妈，我这次考得不太好，有点差。”
沈家其实对孩子的成绩不会过分强求，只要孩子努力了，没有学坏，那结果怎么样也都能接受。
再说了，沈家的孩子就没一个成绩差的，沈芙的成绩也向来稳定，再差能差到哪里去呢？
方苒安慰道：“没关系，这次没考好，下次努力就是了，成绩有时候有些波动也很正常的。”
方苒的话让沈芙稍稍放松了些，至少回答的时候不像早上回答唐萌萌那般结巴了。
“年级九十九名。”
方苒呆住了，她本来以为沈芙说的没考好，可能是掉了三五名的样子，可这是九十九名啊！和年级前二十的名次也差距太多了吧，都快掉出百名开外了。
不止方苒，连沈志国和沈漾都惊讶到了，这不是有点差，这是有亿点差啊！
方苒想了想，也没有责备沈芙，而是温柔地问道：“芙芙啊，是最近压力太大了吗？还是功课太重跟不上？要是不行的话，需不需要妈妈给你请个家教啊？”
沈芙摇摇头说不用，然后状似为难地看了一眼沈清，然后有点犹豫地开口。
“其实不是因为我不会做，而是我最后两大题没来得及做。”
这次数学后面的大题客观上来说并不简单，只是要看个人，比如沈清就觉得简单，但沈芙觉得有些难度，但她是能做出来的。
“这次题目很难，所以考试时间没把握好吗？”
方苒好奇地问。
沈芙摇摇头：“不是，其实是我跟清清在一个考场，清清这次交卷交的特别早，就有点影响到我们了，我们班有好几个同学当时都被打断了思路，影响了考试。”
这是实话，可是她最倒霉，只有她最后两大题都没做，想起来就要气得咬牙。
这个理由……
不能说它不是个理由，但多多少少都会有点无理取闹，别人交卷关你什么事？又不是不让你考了。
沈清觉得这个理由荒唐至极，合着沈芙没考好还得要她来负责了？
“那你们班的学生心理素质也太差了吧？提前交卷多正常啊，总不能因为你们容易受影响，就不让人提前交卷吧？”
沈清开玩笑地说，一点都没让人觉得有哪里咄咄逼人。
但沈芙就是觉得自己这次没考好是受沈清的影响，她委委屈屈地说：“可是以前考试都没有人会提前交卷，大家都会在那里等到考试时间结束，防止影响大家的。”
“人家不交是人家愿意啊，但我愿意提前交卷也是我的自由，没事，姐姐你放心，下次你就跟我不是一个考场了，我提前交卷不会影响你的。”
沈清说的是关心的话，戳的是沈芙的心窝子，因为沈芙下次就不能在第一考场了，她顿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小白花打不过食人花，没有心情继续道德绑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