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梓欣现在一点也不想接,轻轻挂断了电话,闭上眼睛正想自己恢复一下自己的情绪。没想到手机又响起了。
“不想接吗?”王钜看出了乔梓欣的不情愿。
乔梓欣“嗯”了一下。
王钜拿过了乔梓欣的手机,乔梓欣本不想给,但不知道是王钜的力气大还是自己的潜意识里希望对方能够帮自己暂时摆平眼下的问题。总之,王钜接起了乔梓欣的电话。
“死丫头不接电话干啥呢!”一个歇斯底里的声音自电话那头传来。
王钜不慌不忙的说道:“乔医生正在手术室不方便接听电话,出来后让她再给回过去。”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乔梓欣反而感觉好笑,“内科医生做手术好玩不?”
王钜听完也跟着笑了起来。笑了一会后,乔梓欣的眼角溢出了一滴眼泪。
王钜也收起笑容,把车停在了地下停车场,“和我说说你的故事吧!我想知道。”
也许是王钜的声音太过温柔,也许是车内黑暗的环境容易让人卸下防备,更可能是乔梓欣终于找到了一个人,这个人可以割开她化脓的过去,让脏东西可以流出来。
她缓缓开口:“那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我不知道这个故事是喜剧还是悲剧,你且听着吧!”
“从前有一个小女孩刚刚出生……”
就这样,乔梓欣从她出生到她父母要抛弃她,再到姥姥的养育一点一滴的说了起来。
最令王钜感到心疼的的事,乔梓欣五岁时曾经自己从姥姥家跑回自己家,就为偷偷看一眼自己的妈妈,没想到却遭到了母亲的毒打和哥哥的侮辱。
别人认为她才五岁不会记住,却不想这已经成了她心里不可磨灭的烙印。
乔梓欣声音还是那样轻轻缓缓的没有一丝的温度,好像说的不是自己的故事一样,当她讲到姥姥时,脸上才会有笑容,可这笑容却那么遥远而不真实。
越听王钜越气愤,为什么呢?
原来乔梓欣的姥姥病重后,就把自己的财产分割好了,而且给乔梓欣留了近百分之八十的东西和钱财。
然而这却引起了她母亲的不满,开始各种找茬,虽然姥姥曾说过她去世后,让乔梓欣和她母亲断绝一切关系。
但为了小姨和舅舅的面子,乔梓欣没有那样做,但也只是维系着表面的关系而已。
“说了这么多你的姥姥,那你的外公呢?”王钜好奇了。
这时的乔梓欣的嘴角不自觉的微笑起来。
“我外公五十多岁时耳朵就不好使了,我们说话他总是打岔,但很奇怪的是我姥姥说的话他却能字不差的听到。等到我姥姥去世之后我问姥爷怎么回事?原来他早就能看懂唇语了,只是她的目光一直追随着的人只有我的姥姥而已。”
讲得那个人泪流满面,听得那个人亦然。
王钜哽咽着说道:“那你外公呢?”
乔梓欣用纸巾轻轻地擦掉满脸的眼泪,看着眼前已经湿了的纸巾说道:“我姥姥去世后一个月她就被检查出了肺癌晚期,而且已经扩散。挨了一年也去了。”
也许这对外公来说是件幸福的事吧!毕竟他心里只有那一个人的身影。
“我没有看到外婆的最后一眼,在我刚刚得到可以出国留学的名额时,我外婆去世,等我的消息并赶回去时只看到了漆红的棺木,那就是我外婆在我心里的最后一眼。”
王钜轻轻揽过泪如决堤的乔梓欣,毫不介意乔梓欣的眼泪浸湿他的衣服。
这样乔梓欣在王钜的怀里不知道是哭了十分钟还是半小时亦或是一两个小时吧!
等到乔梓欣不哭了,王钜才发现乔梓欣在自己的怀里睡着了,这时的乔梓欣像一个刚出生的婴儿一样那样的纯正,没有痛苦,没有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