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掣和风驰只觉书房内的温度骤降,气氛压抑得让人呼吸困难,登时大骇。
自家王爷显然被气得不轻,后果难以想象!
电掣连忙单膝跪地:“王爷,是否需将陶三小姐立刻带来?”
“出去!”
“王爷……”
“滚!”
只听“砰”地一声巨响,电掣已被震出书房外,吐了口血后,连忙爬起来继续跪着:
“多谢王爷手下留情!”
换做以往,若自家王爷发号施令不立刻执行,下场绝不是被震飞出来这么轻松!
风驰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却难逃被赶出去的命运,干脆陪电掣一起跪着。
“你来做甚,王爷又没罚你!”电掣难得懊恼。
不是懊恼自己被打,而是懊恼自己居然惹自己王爷动怒了!
他们都知晓,情绪浮动对自家王爷的身体是极度不利的。
尤其是负面情绪!
风驰知晓电掣自责,小声安抚道:
“我这不是来给你提个醒,免得你往后再触到咱王爷的眉头。你挨罚是小事,把咱王爷身体给气倒了,那才是大事!”
向来巧言善辩的电掣,竟被风驰说得无法反驳,只得翁声翁气道:
“有话快说!”
风驰轻咳了声,又凑近了些:
“昨日‘清坛诗会’上,咱家王爷收了陶三小姐赠的‘青熏墨’。”
电掣略显清秀的眉眼闪过讶然:“此话当真?!”
见风驰点头,电掣虽一时间缓不过神,却隐隐明白方才自家王爷发怒的原因了。
念及陶夭夭的风评,电掣内心无比复杂,眉心拧得死紧。
陶夭夭进门的时候,便见着风驰和电掣齐齐地跪在地上,讶然挑眉,走过去拿手朝书房内比划了一番:
“你们惹他发火了?”
二人同时抬眼看了陶夭夭,又错开眼神。
陶夭夭不明所以,念着本就耽误了时间,便径自推门进了书房。
入目的“景色”让陶夭夭愣了半瞬。
沈之渊临窗而坐,棱角分明的完美侧颜勾勒出禁欲的诱惑,凝成画卷。
可他本该风情无双的丹凤眸中,却充斥着空洞。
陶夭夭心间盎然一紧,是经历过怎样的绝望,才能让一个鲜衣怒马的少年,变得如此刻般颓唐萧条。
陶夭夭迅速调整好自己的状态,自然地上前打招呼:
“怎作窗边呢?初春虽然有了些日头,但寒气湿气重,你别坐久了!”
这如老友般的问候,让正陷入空无的沈之渊逐渐回神。
天地之间原本的灰白中,赫然多了一抹灵动的清新色彩,正翩然来到他身侧。
手腕被温柔的指尖眷恋上,沈之渊的身体赫然僵住。
这是他头一次意识完全清晰的情况下,接受陶夭夭把脉,难得竟不排除。
她依旧半蹲着与他视线平齐。
从沈之渊的角度看去,陶夭夭微微垂眼,难得安静片刻,专注得探查着他的身体状况。
但这安静,也只是片刻而已。
下一瞬,陶夭夭的嘴便闲不住了:
“外头那俩家伙怎么惹到你了?你这身体,少跟他们置气!否则,岂不是给我增加治疗难度!”
沈之渊看了她一眼,又垂下了眼帘。
可陶夭夭仿佛从中看到了一丝幽怨,以为是自己眼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