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往这时候,陶夭夭即便再气不过,也只是故作傲慢地跟在陶千语身后。
因为自小没有父母在身侧的自卑,更因知晓技不如人的无奈。
可如今,陶夭夭却冷冷地睃了王妍一眼,似笑非笑:
“本小姐若说在意,王小姐意欲如何?”
“你……你在意便在意,与我何干!”
王妍冷笑,还没发觉陶夭夭与往常有何不同。
直到陶夭夭眼波赫然凝结成霜,直刺王妍内心。
后者才不自觉地往后退出两步,白了俏脸道,为掩饰慌乱,只得对一同来的其他贵女道:
“懒得跟她一般见识,我们走!”
方才那个样仿佛直击心灵的寒意,太诡异了,王妍一阵后怕。
可陶夭夭的魔音却如阴魂不散般,如影随形:
“站住!本小姐可没让你走!”
“夭夭,妍姐姐都说了不是故意对你出言不逊,你且放宽心便好。”
陶千语这时候却出来当和事佬,凑到陶夭夭耳畔低语,“妍姐姐是户部尚书的女儿,虽说伯父安定侯的官阶比户部尚书高,但伯父却失踪了。得罪她,不明智。”
“哦?姐姐何时见我明智过?”
陶夭夭笑了,如绽放在万花丛中的那朵青莲,清纯又妖娆。
纵使她们在心底里都唾弃陶夭夭,但却又不由自主地被她那亦正亦邪的姿态所吸引,一时间连议论都忘了。
直至陶夭夭行至王妍跟前,对方才回神结巴道:
“你,你要做甚?这里可是翰林学院!今日要举行’清坛诗会‘的!”
“本小姐以为你忘了今日要开‘清坛诗会’呢?”
陶夭夭笑得如青莲摇曳,在对方不明所以时,画风又是一转,“知道如此,还公然羞辱国之功臣之后,其罪轻则游街示众,重则有三月牢狱之灾!岂是一句误会了事?”
“哪有那么严重?你休要危言耸听!”王妍强自镇定,内心却止不住慌乱。
李梅的哥哥在刑部当差,连忙拉着王妍小声提醒:
“妍姐姐,她说的是真的。”
知晓如此,王妍只顿了一瞬,却依旧要蛮缠:“那又如何?刑部判案讲究人证物证,这里谁方才听到过本小姐羞辱你了?”
王妍暗含警告扫向周围,多数人眼观鼻鼻观心,根本不想参合。
陶夭夭却不慌不忙地撩着胸前的一缕头发,空灵悦耳的嗓音说出来的话,却让人背脊生寒:
“哦?那本小姐便只能去请皇上来主持公道了。在皇上面前撒谎,可是欺君,要杀头的哦!啧啧!”
最后几个字字,成功地让想置身事外的闺女们心底发颤。
她们不明白,一个花痴草包的手段怎就这般厉害了,她们完全招架被记住。
王妍更是面无血色,强撑的语气不负方才那般豪横:
“你、你究竟要如何?”
陶夭夭倒是没拐弯抹角:“道歉!并且承诺往后无论人前人后,皆不会诋毁本小姐半句!若有违承诺,你这辈子都嫁不出去,只能去做姑子!”
“你!莫要欺人太甚!”
王妍要急哭了。
陶夭夭却不以为意,她这都还没开始欺负人呢?
怎就过分了?
若是忍了这一回,不在这帮爱嚼舌根的人面前立威?
往后是人都认为可以在她陶夭夭头顶踩几脚!
……